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

他虛弱地扶著雲歸站起身來，目光緊緊跟隨著其他弟子將雲歸揹回了清還峰。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江衍再也無法抑制住喉頭湧上的一股腥甜。

他猛地就噴出一口鮮血，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和呼喊聲，但江衍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最終完全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當江衍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目所及之處，天邊那片絢麗的紅霞宛如一匹綿延不絕的綢緞，在夕陽西下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太陽猶如一個遲暮的老人，正緩緩地灑下它最後的一抹餘暉，彷彿是在與這個世界作別一般。

隨後，這抹餘暉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地抹去，漸漸地消失在了遙遠的地平線上，天色暗了下來。

而此時的雲歸，則靜靜地靠坐在江衍的床邊。

只見他斜倚著檀木床架子，雙目緊閉，已然進入了夢鄉。

他那眼底的青黑色如同一團揮之不去的陰霾，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疲憊不堪和對江衍的擔憂。

江衍凝視著熟睡中的雲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蜜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柔地拿起一旁的被子，然後緩緩地蓋在了雲歸的身上，生怕會驚擾到他的睡眠。

做完這些之後，江衍並沒有立刻起身離開，而是又默默地注視了雲歸片刻，用靈力一寸一寸地檢查了雲歸的身體，確定並無大礙後，這才輕輕地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柳師叔和金宗主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已經甦醒過來的江衍時，不由得微微一愣。

緊接著，金宗主臉上露出了一絲和藹的笑容，開口說道：“問秋醒了啊。”

聽到金宗主的話語，江衍抬起頭看向他們二人。

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之中，江衍不用過多猜測便能知曉，他們對於自己所做出的舉動肯定都是心知肚明的。

一時間，江衍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張開嘴巴想要說點什麼來解釋一下，但話到嘴邊卻又像被魚刺卡住了一樣，怎麼也吐不出來。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淡淡地回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