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拒我之後只有死路一條?”
陸祁年面色陰沉地盯著眼前之人,右手緩緩抽出腰間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只見刀刃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彷彿下一刻就要飲血一般。
然而,面對這充滿威脅的一幕,江衍卻是毫無懼色。
他挺直了身軀,目光堅定地迎向陸祁年的視線,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隱隱透露出一絲期待之意:“早料到會是如此結局,動手吧。”
陸祁年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瞪大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喝道:
“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無情!”說完,他猛地舉起匕首,朝著江衍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祁年突然停住了動作。他死死地握著匕首,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片刻後,他氣極反笑,冷哼一聲,收起匕首,轉身大步離去。
自那日之後,過去了好些日子,江衍再也沒有見到過陸祁年的身影。
這段時間裡,帝國為了從他口中套取有關聯邦的機密資訊,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各種酷刑輪番上陣,試圖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但是,聯邦又豈會輕易讓他們得逞?為了防止江衍洩露重要情報,聯邦在他的大腦中植入的晶片,當遭受外界強烈刺激時,便會釋放出比往日還強大甚至能致死的電流來干擾思維和記憶。
因此,儘管江衍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但始終咬緊牙關,沒有吐露半個字。
在這樣日復一日的煎熬中,江衍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他整日渾渾噩噩,精神恍惚。
大多數時候,他都處於昏迷狀態,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偶爾在受到嚴刑逼供時會短暫清醒過來,但很快又會因劇痛而再度陷入昏迷。
有時候,在意識模糊之間,江衍會隱約看到幾個身形與陸祁年相似的人在牢房外徘徊。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自嘲地笑笑。
陸上將怎麼可能會屈尊來到這種地方看望自己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細作呢?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時間彷彿在這裡凝固住了一般。外面的世界早已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其中的具體情況。
突然間,江衍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陣異常激烈的交火聲。那聲音猶如驚濤駭浪般洶湧而來,震耳欲聾。緊接著,只聽一聲巨響,眨眼之間,牢房堅固的大門竟然被炸得粉碎,木屑和塵土四處飛揚。隨後,一群身著整齊的聯邦制服的人如潮水般湧進了牢房。
為首的那個男子身形矯健,步伐迅速,徑直朝著江衍所在的位置大步走來。只見他熟練地解開束縛著江衍身體的沉重枷鎖,關切地說道:“江衍,抱歉,我們來遲了。”
此時的江衍顯得無比虛弱,他艱難地抬起眼皮,眼底閃過一絲遺憾,目光緩緩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輕聲回應道:
“啊……還好,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