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讓人把孫博帶到了他另一處住宅。
江宇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兩個又高又壯的保鏢摁著跪在地上的孫博。
孫博那麼自負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覺得是自己瞞著江宇對江衍做的一切暴露了,他抬起頭,對著江宇像往常一樣溫溫柔柔地笑著:
“怎麼了麼,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我們江總生這麼大的氣?”
“我以為孫秘書能猜的到的。”江宇板著一張臉,忽然覺得好笑,他怎麼會這麼信任一個這樣自大又愚蠢的人?
“我也不是江總肚子裡頭的蛔蟲呀,怎麼猜的到江總在想些什麼,江總還是不要為難我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孫博還是笑眯眯的看著江宇,眼底卻流淌過一絲隱晦的陰狠。
“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揹著我做的事情太多了,不敢說?”江宇嗤笑,“孫秘書,你說呢?”
孫博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因為江二爺?江衍?”
他看著江宇的臉,忽然就像瘋子一樣開始歇斯底里地衝江宇喊:“你知道江衍是誰嗎?你的仇人!”
“你父親死在他木倉下,你母親也因他而死,我們好好的家庭因為他家破人亡!你怎麼還能認賊作父!現在還在對你的兄長質問說為什麼要傷害你的仇人!”
“江宇,是不是改姓太久了,你都忘了,你姓譚不姓江?!”
江宇抿了抿嘴唇,忽然有些累了。
“當年的事我已經查的一清二白了。”
“哥,這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叫你哥,也是最後一次了。”
“是父親先背叛的江衍,他先對江衍出的手,如果不是江衍有所防備,只怕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墳土包了,失敗者被奪走生命,這難道不正常嗎?是父親自作自受,是他罪有應得,與江衍無關。”
“至於母親,父親的死讓母親抑鬱,她是太想念父親了才自己走的,從始至終母親都不曾怪罪過江衍。”
“孫博,你到底是想為父親報仇,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自己心裡清楚。”
孫博有種被拆穿的氣急敗壞,他呼吸急促,開始口不擇言:“那又怎麼樣!”
“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讓我去替你好好‘照顧’的江衍!那些東西也都是我以你的名義給江衍送過去的,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你?畢竟我可是你親自培養的人,是你的‘自己人’!你覺得他還會不會信你?!”
“是你的懦弱害了他,如果不是你,我接近他可難得很,倒是得好好感謝你為我提供了一條捷徑,江宇,你就是個懦夫!”
“那天夜裡爽不爽?那藥的劑量夠不夠上頭?江衍那副破爛身體,怎麼可能承受的來,瞧你急成這樣,怎麼,江衍是不是還沒醒?”
江宇這才知道那天陰了自己一把的背後主使是誰。
孫博笑得癲狂:“江衍就快死了,就快被我們一起害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樣?親手害死自己喜歡的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江宇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跳停滯,但很快就因為憤怒而心跳加速,他甚至有點氣急敗壞:“你給我閉嘴!”
隨手從桌上抄起一個茶壺就往孫博頭上砸。
紫砂材質的茶壺夠沉也夠硬,狠狠砸在孫博頭上,然後落在地上,在瓷磚上炸開,碎片四濺。
孫博額頭傷口很深,鮮血順著臉頰流過下巴,落在地上,摔成一朵血花。
孫博又笑起來,於是血又順著他張開的唇流進他嘴裡,孫博毫不在意,甚至還砸吧了兩下嘴,衝著江宇笑得惡意:
“怎麼,不去多看看你的好父親江衍幾眼嗎?不怕以後見不到了嗎?”
江宇怒極,臉色沉得彷彿能滴出墨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