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
他是當年車禍的唯一倖存者,江衍沒多久就退了役,作為當年華國電競希望的pGc,因為這場車禍,因為江衍的退役而支離破碎,網友們意難平的同時也把矛頭指向了江衍。
他們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
於是他們自作主地認為,如果在當時的車禍裡存活下來的是當時的pGc隊長段如許,或許pGc就不會消亡。
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盲目相信著自己所幻想的事實,指責著一個受害者,並將唯一存活的受害者推向風口浪尖。
他們需要個人來承擔他們的幻想,於是他們推出了江衍,可是從來沒有人為江衍辯駁。
又或許是有的吧,只是被盲目的人們壓了下去。
周祁也知道這種想法太不理智,他只是覺得江衍懦夫。
為了一場車禍便放任自己墮落,不是懦夫還能是什麼?
說到底周祁終究不是江衍,當然不知江衍苦處。
世界上終究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周祁喝完粥,這才慢悠悠來了句:“歡迎江教練。”
語氣平淡,莫得感情,高冷的一批。
江衍沒多在意,畢竟七年來罵他的人那麼多,江衍都沒有什麼反應,周祁不過是冷淡了點,根本不算什麼。
更何況周祁冷淡,江衍能比他更冷淡。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道理,江衍十六歲時在賽場上就已經能做到學以致用,並且用得賊溜了。
江衍終於喝完了那碗粥:“晚上跟我輪流Solo一場,幹不過我的自己加練一小時。”
江衍這話說得倒挺簡單,雖然當年他是國內頂尖選手,但都七年多沒怎麼摸滑鼠了,還幹不過江衍的,確實活該加練。
但實在是驚掉江衍大牙,一晚上四把solo下來,竟然真的沒一個贏了江衍的。
江衍氣的不行,混身氣勢宛如當年國服第一噴子上身,他眉頭緊皺,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就這點能耐也妄想著世界冠軍?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還不如洗洗早點睡去做個白日大夢要來的得快,pGc當真沒人了?就這種實力我看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上了賽場跟笑話有什麼區別?”
方遠年紀最小,被罵得委屈,下意識就反駁江衍:“可是前輩你可是神話呀!”
江衍冷笑一聲,連自己都噴:“什麼神話,老子分明就是笑話,你們倒好,連我這個七年沒摸滑鼠的笑話都幹不過,就這種水平還想出線?!想屁吃呢啊?”
他拿隊長周祁開刀:“主要還是你!”
“輕敵個屁!不論是什麼比賽,管他正式不正式,最基本的就是不輕敵,用全力,不放水,這才是對對手的尊重!你倒好,思想上就出了問題!”
江衍罵夠了,開始給他們覆盤,給每一個個都講明瞭失誤,一個個點通之後才放他們去訓練。
方遠跟在其他幾個隊員身後,吐著舌頭,向隊友們吐槽了一句:“前輩好凶啊!”
楚化拍拍方遠腦袋:“畢竟不兇震不住人,而且教練說得也沒有錯漏。”
幾個隊員去訓練,江衍就窩進自己房間去重複看pGc這幾年的比賽影片,一幀一幀去揪,然後第二天就按著被揪出來的死性不改的錯漏去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