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的大男人,永城中學高高在上的教導主任,竟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活生生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而且還是在自己女兒的面前,一時間,梁經權的心頭是無比的屈辱,恨不得將壓住自己的王勃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梁婭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王勃的身邊,王勃正想開口,讓被自己治住的梁經權給梁婭道歉,不然就要讓這瘋狗一般的傢伙吃吃苦頭,讓他明白什麼叫“君子動口不動手,一旦動手必被捉”的道理,不想衝到他跟前的女孩對他卻是又推又打,邊打邊哭:
“嗚嗚……王勃,你在幹啥子?你快放了我老漢兒!你快放了他呀!嗚嗚……”
王勃心頭一陣苦澀,心想,小婭啊小婭,我是在幫你,你卻過來打我。呵呵,血濃於水,你們畢竟是父女,我卻始終是外人,哪怕我再有理,你父親再無理,你最後還是會幫你的父親。王勃心頭苦澀,也極其的不甘心,不過,在放梁經權之前,他俯下身,將嘴湊在仍舊狂嚎狂扭的梁經權的耳邊,一字一句的道:
“千萬不要打她!也不要罵我媽!她們是我身上的兩根逆鱗!誰碰誰死!”說完,王勃一下放開梁經權的雙手,向後跳了一步,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啊啊啊!”梁經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翻身爬起,徑直朝廚房奔,邊衝邊嚎,“老子要砍死你這個狗雜種!老子一定要砍死你這個狗雜種!”
梁婭被梁經權的話嚇壞了,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梁經權的身後,一把死死抱住梁經權的腰,回頭朝王勃哭喊:“快走啊!你趕緊走啊!”而後,又開始朝梁經權哀求,“爸,你別打了。我喊他走!我現在就喊他走!”
王勃也被梁經權的話嚇了一跳,心想,這老東西,打不過老子竟然想動刀!這狗/日的今天已經瘋了,完全不可理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還是走了算球!不然,萬一老東西豁出去不要命了拿刀砍我,我可沒有空手入白刃的工夫。
想通之後,趁梁婭拖住她老漢兒之際,王勃很快衝出了客廳,在玄關套上自己的運動鞋。回頭一看,梁婭仍然緊緊的抱著要想去廚房拿菜刀砍自己的盛怒中的梁經權,同時大聲的叫他快走,面目悽然,哀婉。這一眼,看得王勃心都碎了,也明白了夾在他和自己父親之間的女孩的為難。
“姓梁的,你女兒沒錯,如果有錯,都在我身上,有什麼火氣,朝我身上撒好了,別拿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撒氣,丟人!”擔心自己走後梁經權拿梁婭出氣,王勃吼了最後一句,拉開門,出去,“碰”的一聲關上,蹬蹬蹬的下了樓。
王勃並沒走遠,下到四樓後,見沒人追上來,又輕手輕腳的折身返回,將耳朵貼在門上,屏吸斂氣的聽了好一陣,終是沒聽到任何大的聲音,擔心梁經權打梁婭的心情這才放鬆下去。
下到一樓,站在樓梯口,外面是瓢潑的大雨,閃電一道一道的下,劃破天際,接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鳴。王勃用鑰匙開啟自己山地車的鎖頭,推車走入雨中,幾秒鐘不到,便被瓢潑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出樓梯十幾米後,王勃扭頭回望,整個單元樓一片漆黑,猶如聳立在夜空中的一個巨獸。只是在五樓的某個視窗,有燈亮起。那是他剛剛“逃出來”的地方。十分鐘前,他還躺在溫暖的,香氣四溢的床上,跟女孩做著那人世間最美好的好事;十分鐘後,卻只能灰溜溜的遁走,任憑風吹雨打。
“不知道今晚之後,我和小婭還能不能在一起,將會有怎樣的結局。”王勃推著山地車朝自家的小區走去,腦海中如幻燈片一樣重放著十分鐘前的鏡頭,越想,便越是懊惱,悔恨。他知道,以前的他,還沒做什麼,梁經權都不準梁婭和他交往;現在,他在梁婭面前“打”了他,讓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毀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