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輔沉默片刻,忽然變臉,望向葛白厲聲道:“葛白,你當我是白痴嗎!讓華警基金出資,不就是向華人借錢,讓華人控股警察基金,到時候警察工會的幕後老闆是華人基金。”
“警隊的老闆是誰?”
“華人嗎!”
伊輔瞪起眼睛,面帶殺氣:“上一回,自告奮勇的把何定賢調進灣仔反貪,說會好好管著他?後來怎樣了!td,你坐的位置,何定賢幫伱殺出來的!”
“現在,你來同我講,成立警察工會?呵呵,警察工會一旦成立,要麼淪為華人在幕後掌權,要麼淪為華人成立工會的一顆棋子。”
嗙!
他猛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葛白,你到底在幫誰做事!”
葛白嚇了一跳,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張張嘴,正打算嘴硬的時候,突然覺得以伊輔的性格,如果打算告發、懲戒他的話,絕不會當面把事情說出來。
而以警隊高層的個性,官府派、軍隊派是統一的政治勢力不假,但政治勢力內部也是有派系鬥爭的,伊輔作為官府派的干將,是麥sir的左膀右臂,但偏偏頭上壓了一個卓sir。
卓sir的關係直達總督,是麥sir都干涉不了的。因此,伊sir對於卓sir非常不滿,甚至對麥sir都有意見,誰也不願意一直被人騎在頭上!有機會,絕對有機會!
葛白把心一橫,乾脆梭哈,正色道:“伊sir,我只為自己做事。”
“從祖家調到港島是為什麼,無非是升官發財,多賺些錢。一個決策對我而言,不管政治上誰輸誰贏,只要我賺到了,那麼便是合理的。”
“內閣大臣們,議會老爺們,腦袋裡會想國家利益嗎?不會,只有一心想著個人利益,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置,才有資格談理想、講抱負。”
“所以,不管你覺得我靠向誰,但我始終堅定地站自己!每一件事情,不談對錯,只談價格,否則,我的政治資本怎麼可能做到高階警司。一個總督察就幹到退休了。”
伊輔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變得平靜。
因為,葛白這番話聽起來醜陋,但偏偏是港島鬼佬的政治正確,誰反對誰就不是自己人,所以,他心裡很容易接受。
其次,他不得不承認葛白說的有道理,也許在政治上,不需要談論對錯,賺到就夠了。
葛白接著道:“伊sir,你是我的長官。”
“我也希望你爬的更高,你爬上去,我才上得去!”
伊輔長嘆一聲,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了。”
葛白點點頭,敬禮道:“goodbye,sir!”
伊輔望著葛白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裡漸漸下定決心,無非是出賣警隊,成就自己。這麼簡單的道理,誰會參不透?
“成功了。”
紀律科。
葛白站在辦公室裡,點起支雪茄,深吸一口,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信念是不可動搖的,一旦動搖就會崩塌,滾向深淵之下。”他悠悠吐出白霧,很是理解伊sir內心的掙扎,因為他也有過,所以他清楚:“掙扎會感到痛苦,痛苦會讓人放棄,真正有信念的人是在享受,在沐浴理想的榮光。”
“根本不用掙扎。”
兩天後。
“方sir,恭喜!”
情報組,辦公區。
高階警司寶德身穿制服,將一枚兩朵花的肩章,佩戴在一位青年警員身上。
青年警員挺胸抬頭,腰桿筆直,眼神明亮。
德寶在為下屬換完肩章後,立正敬禮,滿臉笑容的擊手鼓掌。辦公區內,七十餘名警員齊齊鼓掌,出聲道賀:“方sir,恭喜啊。”
“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