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洲雄對嗆,現在又叫的最兇,幹掉他可以平定局勢。”
有時候誰生誰死,不看那個人立過什麼功,合不合適,僅僅是看他適不適合,阿翁現在最大的價值就是用來定人心。
他就該死!
何定賢頷首道:“沒問題。”
十點鐘。
他乘轎車離開別墅,回到中環的公寓,路上琢磨著楚偉南的態度,毫無疑問,楚偉南是信他的,否則,不會選擇讓白飯魚上位,但一家人間要展示信任,本身就是種有疑慮的表現,楚偉南或許在懷疑阿豪。
翌日。
傍晚,六點。
九龍,油麻地,一間唐樓門前設有靈棚,大大小小上百位潮義勇扎職人,身穿短衫,頭扎孝布,數百名潮義勇打仔,遍佈街頭巷尾,將街道擠得滿滿當當。
新記、和記、號碼幫、東興、各大社團,有頭有臉的字號,不管平時有無仇怨,話事人全都親自到場,祭拜陳十九,恭恭敬敬地上一炷香。
何定賢乘坐轎車來到街道入口,推門下車,在顏雄、阿鬼等人的陪同下走入街道,曾少珂叼著香菸,穿著西裝,帶著一干刑事組探員守在外圍,見到長官前來連忙迎上前道:“何幫辦”
“曾哥”何定賢打了一聲招呼,望向裡邊擠滿人群,微微頷首:“我先進去了。”
“好,有什麼事叫我。”曾少珂肅然點頭,目送長官上前,隨後,魚龍混雜的潮義勇幫眾讓出條路,許多人注視著他走向靈棚,深知大佬到場將會決定潮義勇未來,靈棚前,一具楠木棺槨停在香案後,一張青年時期的黑白照片,安放在棺槨前,依稀看得出陳十九年前時的英武氣概。
白飯魚、潮州粥、大飛莫、阿翁,一干實力派堂主都穿著麻衣孝服,與陳十九的家人一起迎接前來弔唁的賓客。
在江湖混到陳十九的地位,生與死,早已不是一家人的事,而是關乎社團十幾萬會員的事,出殯都要交給社團主持,要是大佬沒有兒子,頭馬還要為其捧照片,抱骨灰,好在陳十九有兒有女,遺孀都有六個,現在社團堂主們只需要幫忙主持儀式,遞香收錢。
這時潮州粥拿著三炷香走上前,遞給長官說道:“賢哥。”
顏雄在旁付了七份帛金,警隊來者一人一份,長官那份尤其厚實。
“嗯。”何定賢接過香火,站在棺槨前,深深鞠躬三下,以示對死者尊敬,隨後便將香火插進爐子,轉身在潮州粥的引領下來到一片茶座區坐好,許多已經祭拜完的社團老叔父,全部都在四方桌旁坐著喝茶,其它社團的人則匆匆離去,不會在現場久留。
叔父們見到他坐下紛紛點頭致意:“何生。”
“何生。”
何定賢向叔父們點頭回禮,望向旁邊一桌的伍世豪:“阿豪,你也在。”
伍世豪面色悵然,點頭道:“賢哥,十九叔幫我很多,特意來祭拜一番。”
“有心了。”何定賢感觸良多,點下頭,一位叔父揚起濃眉,出聲道:“何長官,今天你來祭拜十九哥,潮義勇的兄弟們承情,不過,潮義勇現在群龍無首,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是潮汕商會的人,潮義勇離不開你的支援,兄弟們心裡都有準備,你是代表楚先生來的,是不是該給潮義勇指一條路。”
又有叔父道:“是啊,何長官,往小的說,我們搵水,要你關照,往大的講,楚何一家,我們端楚老闆的飯碗,要聽你們一家人的話。”
“趁著兄弟們都在,直接講吧!”
兄弟們一陣騷動,數十位有實力的扎職人,不約而同匯聚到茶座前,眼神都齊聚在長官身上。
太子道堂口扎職人大飛莫出聲道:“要立話事人,要先給十九哥報仇。”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