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阿賢的性格,有些孤傲自負,而且幾年崢嶸,未嘗一敗,每每都化險為夷,真怕他將來受到挫折。”楚偉南呆在家裡,看著開走的轎車,頗為感慨的道。
當年他初來港島也是雄心壯志,覺得定能幹出一番事業,但多少有些毛手毛腳,盲目冒進。幸好的是他在中途便遇到挫折,隨後回到內地養豬割草,打磨心性,二次南下方創下家業。
楚會長覺得何定賢什麼都好,但出身屋村養成的性格,既是最大的優點。
也是最大的缺點。
海伯侍立在旁,倒是看得很開,笑眯眯的道:“何公子常得貴人相助,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運道,老爺就不要多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自己光享福就行。”
他的觀念很樸實,一路順風順水,總比一路屢敗強。雖然,屢戰屢敗是美談,而且順風一世的人少,但何定賢為什麼就不能是那一個?非要追求跌宕起伏的人生,鍛鍊什麼心性。
痴線啊!
楚偉南會把何定賢真當成兒子看待,見到他打了一場大勝仗,才會有些顧此失彼。要知道,外人看一遍何定賢近幾年的發家史,只會覺得他有“項羽相”,是個王霸之才,但不會覺得他品行有多高,有多好!
“品行能當飯吃啊!”
“td就是放狗屁!”何定賢多少能琢磨出老豆話裡話外的意思,但卻渾然不放在心裡,因為他知道哪一步棋是對的,哪一步棋是錯的,大方向上根本不可能押錯。
所以,他就算一路上小敗幾次,也能保證東山在起,家族鼎力,自然是有多囂張就多囂張。不過老豆有一句話說的對,最近風頭確實太盛,不把戰果消化乾淨,引來總督的直接打擊,警隊內部勢力就有產生動搖的可能。
“這兩年還是低調些吧,反正也沒人敢惹我。”何定賢走下轎車,開啟雨傘,低頭匆匆走進公寓大樓。晚上,陪著老婆孩子在臥室睡覺,但孩子哭鬧個不停,老婆又要餵奶,也是被吵得夠嗆。
等小孩吃飽喝足,他秉承不浪費的精神,把兒子剩下的夜宵給吃了。隨後便換房來到白月娥的房間,安心休息了一晚。
隔天。
上午。
大館,水警樓。
港府在將水警升格為大區之後,警務處長特意劃撥一棟三層高的辦公樓,以及一個倉庫用作給水警辦公。葛白穿著制服,翹起二郎腿,坐在三樓辦公室內,捏著雪茄,不服氣道:“嘉獎?”
“立了這麼大的功,堅sir發了一枚英勇勳章算嘉獎嗎!”
何定賢一身西服,坐在對面,吹出一口煙:“呼”
“是金的嗎?”
他帶著怪笑。
葛白沒好氣的罵道:“漆金算金嗎!”
“丟雷老母。”
何定賢笑出聲來,誇讚道:“葛sir,粵語味越來越正啦,消消火啦,總不能好處給伱的拿了,還要表彰你吧?幸好提前走了程式,打過報告,否則總督大人可能都會追究你擅自調兵的責任。”
這次在社會輿論掀起一陣熱潮和好評的剿匪之戰,其實在總督府看來是一件麻煩事。
因為,總督府已經很不想再讓警隊壯大了!
這次事件,總督除了面子光鮮,其實一點好處都撈不著,甚至還有隱形的風險。如果水警部隊敗給南洋海盜,訊息傳出去,祖家是否會追究總督的責任?
葛白深深嘆息道:“反倒是海關署,開船到南洋遛一遛,署長跳跳海,遊個泳,既然獲得了總督府的通報嘉獎,明年恐怕又會多撥經費給他們。”
何定賢聳聳肩膀,出言調侃:“要不然,你也去南洋遊個泳,看看總督給不給你發嘉獎?”
葛白翻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