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書堂規矩都夠嚴的,更何況宮裡的學宮,寧寧再乖也是個孩子,怎麼可能不調皮搗蛋。
魏曕沒有解釋。
有衡哥兒在,寧姐兒不會太出格,去學宮還能見見世面,來這裡,跟著爹孃一起看錶姑母、祖母哭?
夫妻倆這一坐就坐了一個時辰,期間殷蕙站起來去幾盆花那裡走了走,算是活動筋骨,魏曕就一直坐著不動。
不得不說,習武的男人就是厲害。
順妃、溫如月終於出來了,臉都洗過,徒留兩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站在一塊兒更像母女了。
知曉了侄女經歷的順妃,心疼得無以復加,她多想將侄女留在宮裡細心照顧,可侄女已經長大了,嫁過人守了寡,不適合再留在她身邊。
順妃只能將侄女託付給兒子兒媳,千叮嚀萬囑咐,要夫妻倆照顧好侄女。
魏曕:「母親放心,這本就是我們的份內之事。」
殷蕙笑道:「是啊,王爺平時當差,有表妹在,我還多個人說話呢。」
順妃對兒媳婦是一萬個放心,再勸侄女不用跟表哥表嫂生分,缺什麼儘管開口,將來再讓表哥替她挑一個好夫婿。
這是順妃對兒子兒媳的交待,也是她對侄女的承諾,她想讓侄女知道,有他們在,侄女以後什麼都不必擔心。
溫如月又灑了一次淚,依依不捨地跟姑母告別了。
魏曕再去學宮將寧姐兒領了回來,三大一小順順利利地出了宮。
魏曕前日回京,還是個雨天,沒有人注意到他還帶回來一位表妹,包括住在一條街的大公主府、楚王府。
衡哥兒、循哥兒在學宮就是讀書,也沒有與一群堂兄弟分享家裡的事。
可寧姐兒在學宮玩了一會兒,就提到了新來的表姑母。
於是下午二郎、四郎回到楚王府,二郎光顧著吃東西,四郎向嫡母提到了此事。
「表姑母?」紀纖纖挑起眉峰,對庶子帶回來的訊息非常感興趣,「哪來的表姑母?」
四郎道:「聽寧姐兒說,她表姑母跟著三叔三嬸去鹹福宮給順妃娘娘請安了。」
紀纖纖馬上明白過來,這位表姑母就是順妃唯一的孃家侄女溫如月,她的老熟人!
溫家啊,溫成一家四口都死在了牢獄裡,公爹登基後稱溫成剛正不阿,寧可入獄也不肯與那一批罪臣同流合汙,於是追封了伯爺,可人都死了,封什麼都是虛名,圖個面子好看罷了。至於溫如月,據說跟著丈夫在紹興生活,這次來京,是純粹探親來的,還是家裡出事有求於人?
一瞬間,紀纖纖心裡就像爬進來幾隻螞蟻,恨不得馬上就去蜀王府找殷蕙問個清楚。
可惜天都要黑了,這時候去,打探之意太明顯。
紀纖纖決定明早再去,只說是做客,看到溫如月了再自然而然地詢問。
宮中。
永平帝當然知道今日順妃的侄女溫如月進宮了。
說起來,當年溫如月能夠進燕王府,還是他提議的,那時候溫氏剛死了嫂子,溫成要備考科舉,怕是無法全心照顧幼女。溫氏膽小不敢跟他提要求,可永平帝看得出她的念頭,主動讓人把溫如月接了過來。溫氏果然很高興,每天圍著侄女團團轉。
永平帝對溫如月,純粹是愛屋及烏,因著溫氏,也就把溫如月當親戚家的女孩子。
薛煥虐待溫氏的侄女就夠讓他生氣的,更何況薛煥其實是在透過虐待溫如月來發洩對他的不滿!
薛煥命好死得早,不然他要讓薛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傍晚,永平帝來了鹹福宮。
順妃的眼睛還腫著呢,精神也不太好,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還得打起精神來招待皇帝丈夫。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