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玄歌心慌地應著,再一次躲開他的視線。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的要求並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卻又沒有勇氣直接問他。
“你不問我是什麼要求嗎?”他挑眉笑問,淺淺勾起的唇似在嘲弄她的膽小。
輕柔的低嗓讓她心口又是噗通一跳,他的聲音彷佛會勾魂似,教她怎麼也不敢抬頭看他,只是繼續沉默著。
然而,蒼衣卻沒打算放過她。
“我不貪心……”他在她耳旁低低沉沉地吐語。“我保住了你的命,那麼你就該屬於我,這個要求是不是很合理?”事實上,跟著他她才能活命,而這便註定了她該是屬於他的。
聞言,管玄歌倏然一驚,旋即抬眸愕瞪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純粹只是為了索取報酬嗎?
似是能感應她心裡所想,他對住她的眼,又道:“還記得那一夜我說過的話嗎?我的族人尋找伴侶向來只要專情而唯一的一個,當我們認定了一個人,就非得到不可;而你就是我要的那個人。”
她困惑地搖搖頭。“我不懂……”在她的認知裡,所謂的伴侶是兩個人互相愛著對方,可她與他……
“你不是也想身邊有人陪著嗎?有個人分享你的喜怒哀樂,兩心相許,共度一生。”誘惑的輕嗓驀地揚起,打斷她的思緒。“這世上沒人比我更瞭解你了,你的親人並不能給予你快樂;跟著我,你不會再感到孤單寂寞,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地剋制自己的感覺,為了苦思無解的姐妹情仇一再地暗自神傷。”
“你……”她驚愕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內心的感受知悉得這麼清楚,彷佛早已認識了她似。
“你很驚訝我為什麼對你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是吧?”她的表情讓他一笑,隨之神情一斂,目光沉沉地道:“如果我說,我是為你而來的,你相信麼?”
稷匡說得沒錯,用自己的血為她治病並非只是表面上他所說的原因。這十年間,關於她的喜怒哀樂種種心情,他全都一一感受到了。一開始只覺得興味、有趣,可漸漸地,他發覺自己愈來愈專注、留意與她之間的感應,一種名為“心疼”的陌生情緒也在不知不覺間自他心頭慢慢滋生,一點一滴不斷地累積。
這種未曾有過的心情擾亂了他數百年來的淡冷無波,讓他深感困惑;甚至,他再也無法繼續冷眼旁觀,於是藉口就近監視管崇淵而來到她身邊為她治病;選擇幽靜的梅林做為養病之所也是為了要讓她遠離村子那個令她孤單傷心的地方,並且讓自己能與她有更多時間相處。
如此異常的行為也難怪雪衣會產生質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訝異。
但,即使如此,一開始他的目的也只是想要釐清自己對她產生的異常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可沒想到卻讓自己更加陷入,無法自拔。
這便是動了心、動了情吧!終於,他不得不承認,卻也不由得暗自苦笑。當初望著那雪地上的小娃兒,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與她之間會有這樣的變化。
管玄歌聞言,心下一愣一跳!他說他為她而來……他很久以前就認識她了嗎?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玄歌,在那個村子裡,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蒼衣接著又道。這是他頭一次喚她的名,音調柔柔緩緩,像情人的低語。“這麼多年了,你可等到了你要的?不如離開吧,隨我而去,我會永遠伴著你,讓你快樂。”他繼續誘惑著她。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更加肯定心裡對她的感覺;她是個特別的女子,有著柔軟卻又堅強的心靈,情感似雪般純粹無雜染。
聽到這些話,她先是屏息了瞬,而後心跳不受控制地怦動。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雖未曾動過情愛之心,但她並非完全不識男女之情。此刻她的心是悸動的,卻也有些迷惑。
“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