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菜色頗為豐盛。
眾人上得樓來,都各自擇席而坐。
熊百齡和司馬如蘭自是坐在居中的首席,姚元孝、鄧冉、熊天南、華不石、海紅珠等人,也都在首席的方桌前坐來。那位神秘高手七爺和二十多名各家商號的主事者,則分別坐到了兩旁的從席之中。
先前大門外那些僱來的吹鼓樂手也都跟進樓來,此時又在一旁開始吹奏起來,倒也很是熱鬧,樓門外有人“噼噼叭叭”地放起了鞭炮,更是弄得一片烏煙瘴氣。
如若只是請酒賠罪,根本無須去擺這些亂七八糟的排場,司馬如蘭和姚元孝等人心裡都在暗自惴惻,不知這位熊副堂主唱得是哪一齣戲,這般做到底有何用意。
待得鞭炮放完,鼓樂演奏也告一段落,熊百齡才站起身來,說道:“在座的各位親朋摯友,熊某今日設下此宴請各位前來,一是為犬子熊天南向城主大小姐賠罪。本來年輕後輩之間的玩耍嬉鬧,我們做長輩的不應去管,可是南兒這個小子也太不成話,鬧得實在有些過了頭,以致生出了誤會,老夫才不得不出面代他陪罪,請蘭兒侄女饒恕於他。”
這位熊百齡口才倒真是不錯,輕描淡寫的幾名話,就把熊天南劫持司馬如蘭的事推得乾乾淨淨,還說成是“後輩間的玩耍嬉鬧”,好似真的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誤會一般。
而熊百齡此話剛一說完,兩旁桌前的從席之中,一些商家老闆已紛紛隨聲附和,說熊副堂主不必太過認真,後生晚輩間的誤會解釋一下便可揭過,而用不著擺酒賠罪云云。
卻只聽得“啪”的一聲,卻是姚元孝已聽不下去,伸手拍案而起,喝道:“你們這些商人知道甚麼,全都給我閉嘴!”
他伸手指向熊百齡,道:“熊百齡,你說得倒是輕鬆!熊天南竟敢對城主大小姐使用迷香毒藥,意圖不軌,乃是大逆不道之舉,豈能說成是玩耍嬉鬧?今**們父子若不給出交待,姚某人定不會善罷干休!”
熊百齡聽得此話,臉色已沉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鄧冉開口說道:“姚長老,你我都是‘萬金堂’的長老,身居要職,自都應當為了門派著想,熊大公子即使做得不對,熊副堂主今日已在此地擺酒陪罪,你不為他們說和,卻出言挑拔離間,唯恐天下不亂,到底是何居心?”
姚元孝更是憤怒,喝道:“鄧冉!昨日大小姐被熊天南劫走,你便不見蹤影,定是和熊天南一夥!往日司馬城主一向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還算是個人麼?”
鄧冉也變了臉色,起身叫道:“我如何恩將仇報,你且說個明白?昨日我另有要事不在城主府,全然不知此事,你可莫要血口噴人!”
眼見二人爭執了起來,熊百齡也一拍桌案,沉聲說道:“兩位長老且住!”
他轉臉使了個眼色,那名手託木盤的莊丁已來到了近前。
熊百齡伸手抓起了托盤上的荊條,說道:“犬子年少無知,做出了冒犯蘭兒侄女之事,其中亦是有老夫管教不嚴之過,今日熊百齡攜犬子在此賠罪,請蘭兒侄女儘管責罰,就算打死了犬子,老夫也無怨言!”
他說著雙手拿著荊條,遞到了司馬如蘭的面前。
熊百齡此舉甚是高明。他聲稱賠罪,看似光明磊落,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的商家老闆,礙於情面,司馬如蘭卻也不便做出如何嚴厲的責罰。
而那位熊大公子熊天南這時候倒是難得伶俐,大概早就受了囑咐,也跟在他的老爹熊百齡身邊,垂首站在司馬如蘭的面前,擺出了一副甘心認罰的模樣。
此時卻忽然聽到人說道:“你們熊家的人真是有趣,剛才還拍桌子瞪眼睛,現在又假惺惺地說要賠罪,這般兇霸霸的樣子,蘭兒妹妹又怎麼敢責罰你們?”
此話說得頗為輕慢,席間的眾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