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一條幽靜的小路,戛然而止。
陳以深轉頭,昏黃的車燈下,他幽深的眼眸滑過一抹我看不懂的光芒,在我的臉上停頓幾秒,右手緩緩勾住我的後腦,拉向他,吻和風細雨般輕柔而至。
我閉著雙唇不讓他得逞,他低頭咬上我的脖頸,痛感驟然襲來,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陳以深絲滑的舌順勢探進我的口中,手從我的衣服下襬鑽進去,蠱惑著我最脆弱的神經。
熟悉的感覺似暗夜裡迷醉的毒藥香氣,侵蝕著我的大腦,打碎了我的理智,我漸漸地在他的吻下迷失自己。
忽然陳以深離開我的唇,低沉的聲音帶著微怒的氣息,“還說沒喝多少酒。”
我有一種陷入圈套的感覺,不禁板著臉,“你應酬不喝酒嗎?”
“那不一樣。”陳以深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聲音篤定。
“怎麼不一樣?”
“萬一你懷孕了怎麼辦?”
“你。”我頓時無語,我不會告訴他,每次事後我急於衝進衛生間,就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避免意外的發生。我不是不想要我和他的孩子,只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我不敢冒險。
我大腦快速地思忖著措辭,冷眼怒視著他,“你這是在干涉我的工作,以後再有應酬怎麼辦,方總是帶我還是不帶我,你這樣橫插一槓子,我也難做,方總也難做,怪不得他一直嚷著要換助理呢,說不定他早就料到我是個麻煩了。”
“你怎麼能這麼想?”
“那我要怎麼想?”
“你不是沒有可能懷孕,你不知道注意一下的嗎?”
我衝口而出,“你天天就知道讓我懷孕,大不了我辭職,重新找工作。”
“我是在關心你,你怎麼好賴不分?”
“你這是關心嗎?你這是在干涉我。”
正僵持著,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從包裡掏出手機一看,是蘭蘭來電。
“喂。”我接起來。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端是晨晨清脆的聲音。
“我現在就回去,一會兒就到家了。”
結束通話電話,陳以深聲音幾許無奈,“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算了,送你回家吧。”陳以深眉頭緊蹙,沉聲道。
車子緩緩駛離,狹小的空間內,氣氛沉默的幾乎窒息。
我看著窗外,特意不去看他的側臉和他的眼神。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和他的距離好遠。
是我不懂的理解他嗎?是我要求太多了嗎?
當這個想法蹦入我的腦畔的時候,我不禁嚇了一跳,我開始在意他的想法和態度了,我開始想著如何拉近我和他的距離了,他在我的心裡已經佔據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車子停在樓下的時候,我沒有立刻開啟車門下車,我不想和他就這樣不歡而散。
微白的月色下,我和他在車裡靜靜地坐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氣息在空中交匯,在車廂蔓延。
我想開口安慰他,卻找不到合適的措辭,看著他的側臉,滄桑而成熟,我的心底突然泛起一絲心疼,他想要的只是我的愛情,我們的孩子,只是和我有一個家庭,只是簡單的幸福,我卻一次次拒他於千里之外。
早在我們一次次偶遇的時候他就對我動了心。早在一次他看見了我,我沒有看見他的偶遇時,他就決心要守護我。
他對晨晨的好,對我的好,過往的一幕幕一齊湧向我的腦海。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愛我的吧。
“那個。”我吶吶地開口。
陳以深忽然轉頭,幽深似海的眼眸蘊染了深沉的情愫,我的心忽的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