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程風起與楊疏驟相繼下車,兩人的相識不太愉快,一路上並沒有多說話,下了車也當作素不相識,分別站在承重柱旁與牆壁前,還剩下最後兩人,從座標看來,還有不到兩個路口的距離。 外面又一道白光閃過,雨幕之中車輛疾馳而來,彎彎繞繞泊在了已經抵達的兩輛車旁,西拾和青青從後座走下車,一前一後往人群走。 “壓軸出場的感覺還挺不錯的。”昂首闊步走上前的西拾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張房卡,翻出一張遞給若有所思直到現在的程風起,“程少,你住在頂樓下方,精裝平層,雖然比不上西山古堡但也是個容身之所,有需要撥內線一號會有人服務,先將就幾日。” “客氣了。”接過房卡的程風起回答得出人意料,站在暗處的白玄蟬不禁又多看了他兩眼,心中稍加留意。 “然後是疏疏,延下一層東面,照例是撥內線一號就會有人服務。”又是一張房卡遞到楊疏驟手裡,輪到青青時他反手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張卡遞給她,“彥北會送你去我那套臨江的房子,這段時間你和我住,等會兒我會回來。” 聞言白玄蟬不由地抬眸瞧了眼楊疏驟的臉色,果不其然有些陰鬱,看她如此白玄蟬也心生疑慮,暗自揣摩了一下當前的局面,突然發聲問道:“什麼意思?青青是我的人,為什麼要和你住?” “為什麼她不能和我住呢?”西拾不回答反問道,“青青白天歸你,晚上歸我,很合理啊,有問題嗎?” “沒有。”未等白玄蟬再反駁陸京墨便先聲奪人,“你隨意,早上記得把人送來就行。” “多謝老大的體恤。” “走了。”陸京墨攬住白玄蟬肩膀往裡帶,朝著頂樓的專用電梯走去,緊隨其後的邵群帶著程風起搭高層電梯,彥北領著青青往外折返坐上了另一輛車,留在原地的西拾走到楊疏驟跟前俯身耳語。 夏季的夜晚短暫,算不得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只不過是日出來得太早讓人來不及休憩,暴雨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白玄蟬獨坐在窗前垂眸把玩著一柄象牙摺扇,栩栩如生的海棠花雕刻在扇柄處端莊雅緻。 摩天大廈的頂樓有她的回憶,例如這柄象牙摺扇,這是陸京墨成人禮時送她的禮物,向來都只有給壽星送禮,沒成想那日竟是壽星反過來給她送禮,還送得這麼別具一格,扇面的題字是他親自書寫的墨寶,單一字‘緣’。 字跡如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瀟灑自在揮灑自如,富有他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極具絕代風華。時過境遷,再次看見他當年的文采仍舊會覺得斐然,憶往昔歲月可歌可泣不甚繁華絢爛,年少輕狂。 九點前後,算是守時的西拾帶著青青到訪,此時睏意上來的白玄蟬斜倚在落地窗前的寬大沙發上昏昏欲睡,腿上蓋著張空調毯,懷中抱著個巨大的橙黃色柿子抱枕,坐在他邊上的陸京墨腿上放著個相仿的明黃色柿子抱枕。 猶記得這兩玩意兒是去年年末時年會前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兩個抱枕,明明記得前一晚就放在宴會廳的,怎麼一走一過就消失了呢,查監控也找不知道有誰私自出沒,合著是他監守自盜把東西拿回家了。 有一說一,要把這兩疊起來有一米多高的東西搬回來,還挺費事兒的,陸京墨這廝可真是閒情逸致,西拾不敢苟同地搖了搖頭聳肩帶著青青走進屋。 “喲,時差看起來沒倒好的樣子啊。”走過白玄蟬斜倚著的那處沙發,西拾半坐到她靠近的那個沙發扶手上,從善如流地握住他的手例行公事,邊按著脈邊說道,“我師姐那裡已經安排妥當了,隨時可以過去。” “好,辛苦。”陸京墨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平板回答。 迷迷糊糊的白玄蟬在探完脈後磨蹭到陸京墨懷裡,推開了鳩佔鵲巢的那個抱枕埋首在他大腿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摸了兩下腹肌之後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安然入眠,這姿勢直接讓陸京墨沒法兒在用平板。 見勢西拾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平板放到茶几上,順手不忘把那張被白玄蟬遺忘的空調毯重新蓋在她身上,然後意味不明地戳了戳被推開的那個明黃色柿子抱枕,縫製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