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京墨轉頭睨了一眼出聲的侍女,她的手裡正端著一碗清粥和小菜,然後又望了眼緊閉的門扉,腦中突然靈光乍現,他伸手接過侍女手裡的托盤,擺擺手示意她先行退下,隨即理直氣壯地敲了敲門走進去。 “咳咳。”他裝作隨意地把放著食物的托盤放到她手邊的桌案上,欲蓋彌彰道,“剛在路上碰到了給你送餐的侍女,我覺得她身體不是很舒服的樣子,所以就幫......” “陸京墨,這扇是木門,不是防盜隔音門。”垂眸撥著佛珠的白玄蟬止住了手上的動作,緩緩地抬起頭用一種直白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直言不諱道,“我聽得見外面的聲音,並且看得見門縫裡你走來走去的影子。” 好尷尬,好像碰到了人生的滑鐵盧,陸京墨撓撓頭又看看橫樑,正愁著該找個什麼話題把她的注意力轉過去,白玄蟬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身把粥和小餐擺整齊,叩了叩實木桌案說道:“行了,吃吧。” “誰?你在和誰說話?”陸京墨頓了頓,環顧四周道,“這兒可沒第三個人。” “既然知道沒第三個人兒,你還在明知故問些什麼?難不成是旁敲側擊得要我餵你喝這碗粥嗎?” “......??” “看來是要我喂。”見他不說話,白玄蟬便開始自作主張地把他按到椅子上,端起粥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在唇前吹了吹,試探完溫度後放到他嘴邊,“來,張口。” 一時間搞不清現狀的陸京墨下意識地張開了嘴,一勺溫度適中的清粥被送進了嘴裡,他囫圇吞棗般嚼了兩口便吞了下去,沒等開口說話,又是一勺粥送到了嘴邊,然後又稀裡糊塗地張了嘴。 連著餵了大半碗,見粥見底後白玄蟬才放下碗,拿起擦嘴的帕子給他擦拭了一下嘴角,問道:“吃飽了嗎?” “還行。”陸京墨怔怔地點了點頭,如實道,“如果再能給我吃點兒肉就更好了。” “要求還挺高,想吃肉,自己吩咐小廚房做去。”白玄蟬丟了手裡的帕子,一手支在他座椅的扶手處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傾身靠近,曖昧的氣氛瞬間縈繞在兩人之間,“但個人建議,劇烈運動之前不要吃得太飽。” “劇烈、運動?” “吃完飯後一直坐著的話,是會發胖的,我可不希望我剛談上的物件變成一個胖子。”說話間她抬起膝蓋抵在他的腿間,帶著涼意的手指伸進他的衣衫下,“陸京墨,我親自喂的粥,可沒一口是能白吃的。” “其實我身體也不是很想做,只是心裡覺得,你這麼一個神只在我眼前,我必須要把你從高臺上拉下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陸京墨淡淡地回應,抬手按住她的後腦深深吻住她的唇。 海棠花開滿園幽香,簷下風鈴隱隱作響,亮藍色的蝴蝶翅膀起伏不定,晶瑩的水珠蔓延在翅膀周圍,脈絡分明的手輕撫過翅膀留下緋紅的印記,殷紅的花瓣兒綻開,溪水從山間潺潺流出,風光旖旎。 細膩的指腹滑過他健壯的手臂,倏然白玄蟬觸到了個明顯的突兀,欲想再觸碰一次時陸京墨默不作聲地將她的手抓起,加快了動作。 照例在事後睡著的白玄蟬側著身子躺在被子裡,本該有所鬆快的陸京墨此刻卻坐在她的身旁臉色難看,他翻過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那條細長傷口,一些不愉悅的記憶湧上心頭,那些記憶,真的,很不愉悅。 後續幾日的陸家老宅意外寧靜,住在西院的陸念念因生理期疼痛的關係摧枯拉朽地蜷縮在床榻上不能自己,Damian忙著寸步不離地照顧她,而住在北院的西拾被迫休假帶著楊疏驟去了外面暫住,徒留邵群一人對著西拾留下的公文自顧不暇。 至於東院的動靜更小了,白玄蟬這幾日顯少出門,整日泡在書房裡手抄佛經,可能是在替自己攢功德吧。邊陪著她抄經邊處理公務的陸京墨批兩個檔案就偷摸瞄她兩眼,以前見她抄經應當是習以為常的,可現在看她抄經,卻有些不安。 “對了。”低頭抄經的白玄蟬倏然開口問道,“楊疏驟這個人,你認識嗎?或者說你知道多少?” “楊疏驟?”提及這個名字,陸京墨的印象不是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