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柏遠和林然都是一頓,轉過頭,陰騭艶麗的少年只披著外裳跨門而入,身後跟著劍閣禁衛。
“你們想做什麼?大晚上閒的沒事,打架?!”
奚辛冷冷掃視過一圈,定在那玉棺上,臉色驟然難看:“奚柏遠,你在這裡動手是要毀了我母親的肉身?!”
奚柏遠有些探究地望著少年,奚辛一臉的陰戾怨恨模樣與往日無異,他略微放下了心,目光在奚辛身後始終面無表情的禁衛身上轉了轉。
他當然不懼禁衛,但禁衛是劍閣壓軸的重器,他們死了,必然會驚動劍閣,他的計劃還沒完成,不能現在就把劍閣招過來。
奚柏遠略作沉吟,決定先放過林然,他擺擺手好脾氣說:“怎麼可能傷到你孃親,爹會護得好好的,只是林小姑娘擔心你,來找爹說說話。”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們有什麼可說的。”
奚辛冷笑,又看向林然,冷冷說:“我說了不用你多管閒事,你是犯賤嗎非要上趕著來?!”
林然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嗓子發澀:“小辛,我可以…”
“別叫我小辛!”
奚辛皺眉,上前拽著她衣服把她扯到院外,勁瘦挺拔的青年正抱臂站在巷口,轉頭就看見林然被奚辛粗暴扯出來,元景爍眉頭擰起:“喂——”
“你來得正好。”
奚辛看見元景爍譏笑更甚,猛地一用力,直接把林然推到元景爍懷裡:“她對我糾纏不休,我煩得很,你帶著她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
他用的力氣是真重,元景爍立刻扶住林然她還是踉蹌了幾下,但她只是直直望著奚辛:“小辛…”
“別做出這樣的表情,讓我噁心。”
奚辛打斷她,他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我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保護,這是我的路,這是我的命,什麼樣的結局也是我自己樂意,別□□的手,也別叫我不痛快!”
“我做我想做的事,你也去做你該做的事。”
林然看見他赤紅的眼睛,嬌豔的桃粉被焚成灰燼,只剩下最後一簇火一樣熊熊燃燒的瘋狂。
林然看著他,又慢慢看著他腰側的劍。
那柄桃花劍不知何時被配了劍鞘,封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真容。
林然輕聲:“我想再看看你的劍。”
奚辛沒有回答,卻收斂了那些暴虐冰冷的表情,只是靜靜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印在心裡。
他忽然笑了下,笑得嬌氣又美麗。
“林然。”他說:“你走吧。”
元景爍深深看一眼奚辛,抓住林然的手拽著她往外跑。
林然沒有掙扎,但她始終轉著頭,定定望著奚辛。
他站在院外,纖瘦的身姿越來越遠,像一幅漸漸褪色的水墨畫。
她想起那天陽光正好,狹長交錯的巷子裡,他俏生生地坐在牆頭,踢著纖細的長腿,依在斜逸而出的桃枝邊,像是漂亮的小花妖,歪頭朝她笑。
“等等!攔住她們!”
沉沉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奚辛關上門。
禁衛們倏然轉身,傀儡般無機質的眼睛盯著走出來的奚柏遠,拔出了劍。
奚辛轉過身,直視著從門裡快步走出的男人,他望著這一幕眉頭驟然皺緊,臉上的怒意中漸漸帶出懷疑:“小辛,我可沒有同意她們走。”
奚辛置若罔聞,也慢慢拔出腰間的劍。
奚柏遠一愣,只覺好笑:“你還想與我動手,是什麼給你的自信以為有資格和我動手?”
他目光掠過露出殺意的禁衛:“…還是你以為加上他們倆個就可以?小辛,之前的教訓還沒夠嗎,你未免太小看爹了。”
奚辛拔出了劍,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