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式連貫遊刃,猶如亢龍在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間,周遭的氣流都被他的內力影響,旋轉如風,捲住劍影範圍裡的人,不讓他們有任何逃竄的機會……直到劍雨隨著那片白雲濃縮成素白的一縷。
北辰流亭一手束後,一手薄如蟬翼的金劍劍尖點地。
間歇的風帶起他如墨的髮絲不羈飛揚,白色的衣袂出塵的飄逸。彷彿剛才那樣織就天羅劍網,意欲嗜殺的劍雨不是他造成的般。
再看他被銀質面具遮住的臉,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情緒。但看他面具上的花紋,才覺那上面花紋的詭異,一如惡魔的鬼臉。
驚覺這個人在這瞬間將魔與神的兩種決然相反的氣質極致的糅合,渲染成了一場勾魂奪魄的魅惑。風華絕世,天下無雙!
“啊——”突然一聲女子的驚叫聲起。
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八個遊俠,猛然驚醒,然後感覺到面板表皮的疼痛。再一低頭,發現全身的衣物已然不復存在。只餘一條遮羞的褲衩,而且還是褲腿成碎片的褲衩!
“北辰流亭,士可殺不可辱,你——”
“想自殺的,麻煩先去到小沙漠。想來你們這些極重氣節的人,一定覺得,死是小,失信是大——所以,請你們先去往小沙漠,再進行自殺活動!”容輕羽剛剛把南宮靈彩驚叫的小腦袋按回馬車,就向那八個人舉起比武合約,咬字清晰的提醒。
幾個殺手頓時一愣,剛才的熱血衝動皆彷彿被戳了個洞的氣球,蔫了……
容輕羽也不理他們,轉而對著那黑虎山大當家,張大黑道:
“還請張大當家代為通告,凡進的容氏商號廁紙的,一年之內不許供給這名單上的八個人!”
容輕羽此話一出,眾人皆鄂然不解。
得罪了容家,不是刀山火海!不是風裡來雨裡去的追殺令!而是斷其廁紙?!
張大黑錯愕了半晌,才回神,繼而爽快的大笑:“容大當家放心好了,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張大黑了!”
“張大黑,你個牆頭草!”幾個人裡損失最慘重的陸旋風接著瞪過來。為何損失最重?因為他比旁人還多了一個斗篷!
容輕羽聽得陸旋風滿含威脅的聲音,不禁彎唇微笑,對著張大黑道:“這個請求,如果會讓張大當家得罪人的話,那便罷了!”
張大黑一聽,當即就急了,趕忙擺手信誓旦旦的搶著差事道:“沒事,沒事,我張某人可不是嚇大的!反正他們從來也不用廁紙!而且,南疆富商大漠飛鷹,是咱的鐵哥們。一句話的事情,就交代了——誰敢跟咱們黑虎山和大漠飛鷹過不去?”
這邊對著容輕羽諂媚的巴結著,一轉眼就向那八個衣不蔽體的人狠瞪了回去。
容輕羽聽得微笑,頓時絢爛了一眾人的眼。
雖然這笑裡分明參雜著什麼別有深意的味道,一眾被驚豔到的男人卻無心去分辨什麼,只怔怔的看著那個如仙子般的容大當家彎身回了馬車廂內。
的確,她笑的開心是某種陰謀得逞。
只因她極好的耳力讓她聽見那張大黑對陸旋風的提醒——
北辰流亭收了內力,將軟劍收回腰際,形成金色耀眼的束帶,縱身上馬,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聽說沙漠裡沒有樹葉,只有闊葉類的仙人球!”
原本聽得不供給廁紙,幾人還沒有多大反應,北辰流亭這句話,卻彷彿讓他們醍醐灌頂。
就是眾人以為的大老粗張大黑都大笑出聲:“陸大俠反正不用廁紙,哈哈……”
陸旋風也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不過這會兒讓他驚愕的不是以後面對一群仙人球沒有廁紙救急,而是這容氏東主的思想模式——他媽的,他真沒有辦法不去佩服。
他只能說,展望不久後的未來,他將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