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憑你的本事,在二皇子身邊定然如魚得水。&rdo;
&ldo;你錯了。&rdo;方晉苦笑道,&ldo;我也曾這麼認為,但我後來明白了,京城是個巨大的漩渦,任誰在裡面攪和,最終都會迷失方向。二皇子為人嚴謹,太過嚴謹了。他身邊的能人眾多,諫言多,可選擇的路就多,她的嚴謹令他難以抉擇,最終裹足不前。很可惜,我也是裹住他腳步的人之一,我厭倦了這樣的局面。&rdo;
洛平頷首:&ldo;確實,你這樣驕傲的人,怎會甘做他的裹腳布。那你又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rdo;
&ldo;我去問了孫大娘你們的行蹤,慕權,你當真待我不薄,那家酒肆至今未收我分文,說是老闆臨走時特地交代的。&rdo;
洛平對此事一笑而過,接著問道:&ldo;你是要來投奔越王嗎?&rdo;
方晉又看了周棠一眼,仍是不鹹不淡:&ldo;我說了,我是來尋訪故友的,不是來拜見越王的。&rdo;
&ldo;哦,是麼?&rdo;洛平勾唇。
方晉可以騙得過侍衛,可以騙得過周棠,可以騙得過其他人,卻絕對騙不過他。
他們是同樣的人,他了解他。
一個熱衷權勢的人,是不可能僅僅為了友誼跋涉千里的。
他是來見越王的,只不過,他還沒有下定決心。
感到有些睏倦,洛平端起藥碗,吹開飄浮的花瓣,他把慢慢地把藥喝完了。周棠張嘴要制止,被洛平輕輕一瞟逼了回去。
濃烈的苦澀在口中徘徊,洛平的思緒稍稍清晰了一些。
上一世,方晉是在周棠到達越州的一年後出現的,那時候是冬天,他記得很清楚。
那年冬天,二皇子聽信別人的讒言,把身邊最得力的謀士逐出了府邸。彼時,方晉便是以一個廢棋的身份來到周棠身邊的。
如今卻完全不一樣,他明明還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卻突然撂下了挑子,兩袖清風地來到這裡,只因為他們之前的一面之緣。
洛平不由得想,難道天意真是可以更改的嗎?只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改變,有些事就真的與當年截然不同了?
不管怎麼說,此時方晉的到來對周棠是有百利的。至於當年他與方晉之間那麼長久的針鋒相對,暫且放在一邊吧。
‐‐給方晉一個臺階下,而他也不用一個人硬撐了。
洛平起身站了起來。
由於生病體虛,他微微晃了下,周棠下意識地想去扶,卻被他拒絕了。
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洛平竟然對方晉行了躬身大禮。
他說:&ldo;本以為你再過半年才會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來了。仲離,慕權有一事相求,請你一定要答應。&rdo;
方晉連忙伸手去扶:&ldo;快請起,仲離萬萬受不起!&rdo;待洛平重又坐下後,他才詳問,&ldo;不知是何事令你如此掛心?&rdo;
&ldo;越州山匪。&rdo;洛平道,&ldo;我想懇請你,幫助越王清剿匪患。&rdo;
事到如今周棠也知道了,這個方仲離便是小夫子要他等的人,看向方晉的目光帶著犀利的估量。
&ldo;我還想請你……&rdo;未等他回答,洛平接著說,&ldo;請你收小棠為徒,傳授他燭山門的武藝。&rdo;
一句&ldo;越王&rdo;,一句&ldo;小棠&rdo;,兩句託付,重重壓在了方晉的身上。
周棠的眉頭皺了又鬆開,沒有說話,只直直盯著他的小夫子。
不知沉默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