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聽洛大人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們賀家攀關係？&rdo;賀予之哼了一聲，&ldo;皇上對你言聽計從，我妹妹進宮的事就是你一手安排的，恕我愚鈍，實在不知道你有什麼必要拉攏我們。&rdo;

洛平夾菜飲酒：&ldo;我知道賀家人骨頭硬，都不太看得起我，但我促成皇上納賀家之女為妃，又在宮門口約你同行共飲，就表明你我是拴在一起的螞蚱。今日朝堂上方太尉與我的爭執你也見到了，他為武將我為文官，皇上尚武，我爭不過他，所以我需要賀家在京城武將中的人脈，不讓他方晉一家獨大。&rdo;

&ldo;哎？你這是……&rdo;

&ldo;這麼跟你說吧，我想要知道曾經與賀家交好的武官中，有哪些中途叛離了你們。&rdo;

&ldo;你要剷除他們？&rdo;

&ldo;我只是要提防他們，如果能把他們重新收為己用是最好……&rdo;洛平斟上酒，&ldo;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今日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說這些未免太無趣了。來，予之，你再陪我喝幾杯，早上真是讓人氣悶。&rdo;

賀予之有些動容，一口悶了那杯酒，話匣子就開了：&ldo;其實要說那幾個忘恩負義之人，大伯是跟我提過的。伯父說，真正害得賀家敗落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些人，但我還要在朝中安身，伯父囑咐我不要明著與他們作對。&rdo;

&ldo;唔，你伯父很是明智，當初他託我為你妹妹說話時，對此事也頗為感慨。&rdo;

&ldo;芝兒入宮，果然是伯父拜託你的？&rdo;

洛平與他碰杯：&ldo;所以說我早已是你們賀家的同僚了。說吧，是哪幾個人害了你們？&rdo;

賀予之喝了酒，望著對麵人眼中氤氳的暖意，愣愣道：&ldo;當時我父親是領侍衛內大臣，結交的人不少，後來牆倒眾人推，其中尤以現任的王宗復提督、趙英總兵、呂如江都統，還有兵部李建侍郎……&rdo;

酒過三巡，洛平吃飽喝足，拍了拍賀予之說：&ldo;時辰還早，不如予之你陪我去南夢園聽聽戲？嗝，咱邊看戲邊吃餅，你看你不吃都浪費了。&rdo;

賀予之滿臉不豫，忿忿道：&ldo;洛大人，這才剛到未時，你食君之祿，沒有公事要忙麼！整日花天酒地成何體統！&rdo;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把那些賀家的事告訴這個打著酒嗝的人，怎麼看都不靠譜！可是這個人以前不像這樣啊，雖然在他心裡這人一直是個佞臣，但也不曾做過這麼有傷風化的事……什麼老婆餅什麼南夢園的，真是……真是……

&ldo;予之你臉紅什麼？還是喝得高了？&rdo;洛平笑看他，&ldo;好了，你忙你的去吧。你與我不同，這麼年輕還有的拼，我卻要抓緊享樂去了。&rdo;

賀予之嘀咕：&ldo;你又不是很老。&rdo;

洛平晃著步子下樓，醉醺醺地說：&ldo;人不老，死得早啊……&rdo;

洛平去了南夢園，臺上正唱著一首《殿前歡》。

戲子水袖一揮，唱到&ldo;白雲來往青山在，對酒開懷&rdo;，洛平跟在後面悠悠哼著：&ldo;二十年多少風流怪，花落花開……&rdo;

一旁有個女侍給他斟酒，洛平伸手去接，一杯飲盡，手裡便多了一顆念珠。

半塊白絹團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