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心中輕嘆一聲,這都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就是身為帝王事事也不能完美啊!
回神一想,此處豈是自己久留之地,要是被嬴政發現自己跑入了他的禁地,估計這回會死的很慘!還是趕快離開為妙。
徐姚於是躡手躡腳地,一步一步地遠離著這魔王。
‘砰’的一聲!無奈徐姚腳底跘到了剛才掉落在地的青銅酒杯。嚇得手中的宮燈也滑落在地。
“誰?誰在這裡?”嬴政好像從醉意中清醒一般。
此時戰戰兢兢的徐姚,呆立在那兒低頭半響不敢做聲。內心暗自嘀咕著這下可慘了,到底如何是好啊?驚動了這魔王,估計今晚小命休矣!
嬴政藉著亭中淺白的月光,狐疑的走到徐姚面前。
一雙大手生硬的扳起徐姚的下顎,此刻徐姚又要面對這個自己極不情願面對的人。
嬴政盯眼一看。
“——又是你——!”他半醉的雙眼還是看清了此女的面目。
徐姚自知有些理虧,的確是自己迷路誤闖進來的,所有沒敢作聲。也不敢去看嬴政那張陰雲密佈的臉。
可能是情緒的頹廢與酒精的作用所至,此刻的嬴政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暴躁。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嬴政聲音有些暗啞與低沉。
她又不是這王宮中的人,她要是知道這亭子裡有個閻王般的人,打死她也不會來。
低聲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下去吧!日後再敢闖入,定當嚴懲!”嬴政揮了揮手示意徐姚離開。
看見嬴政已經背過了身去,望向了那荷塘中的月色。他就這樣放過了自己嗎?有些一反常態啊,光看那孤立於亭中的背影就能明白;今天居然出奇般的不計較,估計此刻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聳了聳肩的徐姚,暗自慶幸著自己躲過了一劫,於是拿起宮燈向亭外走去。
“——慢著!”嬴政緩聲道。
徐姚聽完一愣,他剛才態度明明是要放過自己啊,難道這麼快就反悔了!
嬴政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繼續傳來。
“蘇兒,他最近怎麼樣了?”嬴政想起來很長時間沒有去過平興殿看望了。
他終究是惦記起自己的兒子了。
徐姚轉過身對嬴政的背影回答著:“扶蘇公子最近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麼?”嬴政也轉過了身來。
出於自己對扶蘇的愛護,她想了想後還是應該告訴嬴政。
“小公子經常喊著要孃親!” 徐姚低下了頭。
母愛的確是這個世界上無言的文字。
嬴政片刻都沒有回話,望向天空,自嘲般的清冷一笑道: “孃親?”
頓時間空氣凝結,沒有任何聲音……
嬴政一根顫動的心絃搭上拉滿思念的銳箭,閃電一般擊碎時空的荒田,剩下孃親年輕時的身影重現。那幼年時代邯鄲生活的苦難,點點滴滴湧上了心頭!
站立在旁的徐姚看著嬴政的面部眉頭深鎖,若有所思,又時兒擰眉,時兒舒展。
“大王也想到了自己的孃親嗎?”徐姚有些後悔這麼心直口快的問出來。
嬴政俯下了身子,坐在亭欄邊眺望著遠處,盡然出乎徐姚意料之外的平靜。
“想到幼年時與孃親相依為命的趙國質子生活!”他盡這麼自然的回答徐姚的問話。
“那時的日子真的很苦,寄住在一個並不富裕的親戚家中,孃親白天要靠編織竹簍為家計之用,夜間挑燈陪讀。幼年的生活中雖沒有父親虔智的目光,但有孃親那溫暖與堅韌的懷抱,為兒撐起了一片天……”
徐姚就這樣看著此刻放鬆的嬴政,聽著他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