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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都開懷的笑,慶祝著這久別的重逢。
……
陸晉在營地中準備了幾百壇酒,還點了篝火,又吩咐了所有兵將不許打擾。
只有他們四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捧著酒罈。
陸晉率先將自己手中酒罈舉到前方,朗聲道。
“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蕭君婉,沈書陌,影廿也都笑,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酒罈,與他在中間相碰。
然後都揚起頭,舉起酒罈狂飲,毫無形象,卻自有一份灑脫。
陸晉隨意的扔了空了的酒罈,用衣袖擦了一把嘴,又拿起一罈,伸到沈書陌面前。
“這回你可不能裝醉回屋哦。”
沈書陌也拿過一罈酒,與他碰壇,應道。
“不會。”
兩人又是豪爽的飲盡。
蕭君婉在旁邊看著笑著,自己也有些心癢,就也舉了酒罈,伸到陸晉面前,說。
“我要跟你坦白,影廿受了傷剛好,所以這壇,我自罰。”
說完也沒與他碰,就直接自己一口飲盡了。
陸晉也笑著說。
“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四人都相視而笑。
那晚,他們聊了很多,天南海北,宇宙洪荒,小情小愛,就是不談政治,不談江山社稷。
那晚,他們喝了很多酒,空罈子堆得,立起了高高的“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那晚,他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雙雙十指相扣,看了一整晚璀璨的夜空。
很久以後,他們想起那晚,不記得說了什麼話,不記得喝了多少酒,卻永遠記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有那夜閃爍著耀眼星光的天空。
……
第二天,天未大亮,蕭君婉和沈書陌就起來悄悄的走了,沒有跟陸晉還有影廿打招呼,或者辭行。
但是就在他們剛走的一瞬,本來還逼著眼睛的陸晉和影廿也睜開了眼睛。
他們緊了緊彼此相扣的手,看著慢慢亮起來的天空,卻都沒有出聲。
離別,何苦徒增傷感呢?
在心中默默祝他們一路順風,平安一生就好。
……
官道上一輛馬車轆轆的行駛著。
蕭君婉開啟了車上的帷幔,看著外面,剛升起來的太陽。
初撒下的光芒,還很微弱,卻正好熨帖人心。
蕭君婉看了一會,放下窗幔,回頭衝看著他的沈書陌笑。
兩人的手依然緊握著。
蕭君婉緩緩的說。
“我們此生再也不離。”
沈書陌點點頭説。
“好。”
……
又三個月,華夏京都,皇宮。
蕭君婉坐在上首,百無聊賴的聽著底下丞相向她彙報她不在宮中這一年來朝中發生的事情。
她隨意的撥弄著毛筆,偶爾拿起來寫幾個字。
那些字無一例外都是些吐槽,什麼“無趣”,“無聊”,“這與朕何干”,“這也要說”……
諸如此類。
大概是丞相也知道蕭君婉不耐煩聽這些了,他索性也合上了手中的記錄冊,“咳嗽”了一下,開口說。
“咳咳,陛下,本來決定半年前舉行的皇夫冊封大典,現在是要何時舉行?”
蕭君婉手中的筆頓了一下。
本來她是隻打算去一趟楚越的。
所以定的大典時間就相對偏早。
沒想到,最後還去了一趟南蠻。
這就尷尬了。
成婚當天,新郎新娘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