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陰影:“我沒怎麼和他接觸過,性格倒是瞭解一點,他不會接受這種拋頭露面的訪談。”
甘恬雙手交叉握拳,感嘆道:“不僅帥,還低調。”
顧君齊臉頓時一黑,心中打定主意她問任何問題他都不回答。
眾人決定打道回府時,時間已過十一點。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周遠寧好心地叫司機送他們一程,自己卻不知坐上了哪位公子哥的車。
兩人並肩走進小區,幾隻飛蛾在路燈周圍撲騰,早先開得嫣紅的天竺葵如今耷拉著頭,花瓣也泛著灰黃,像風燭殘年的重病之人。靜謐的小道鋪了一層鵝卵石,將腳步聲泯沒於此。
瀰漫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被誰惡意抽乾,阻隔了聲音的傳播。
甘恬受不了如葬禮般沉重的氛圍,她沒話找話說:“沒想到你是世家子弟。”
酒意隨著血液的流動一波一波衝上頭頂,顧君齊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他低聲問:“那種東西要怎麼定義?”
“能上《花間集》專訪的人,不是商界新貴就是業界名流,要麼是演員歌手,包廂裡的男人你都叫得出名字,階級不同你又怎麼會認識他們?”
“都是普通人,你把他們妖魔化了。”
“你們這些報出名號就讓人抖三抖的也算普通人,那我豈不是沒有獲得解放的奴隸?”
“不是。”
她想起包廂內群花爭豔的女人們,味蕾忽然泛酸:“你經常去哪種豪華包廂?談生意就一定要叫女人進來?他們的妻子不會介意嗎?”
他逐一地回答:“有時,約定俗成,都未婚。”
甘恬撇撇嘴:“以應酬為由實際上是為了泡妞吧?”
“生理本能而已。”
“男人真是奇怪的物種。”她一邊說著一邊攏緊大衣。
顧君齊視線望向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低聲道:“你在過夏天?”
甘恬大聲反駁:“你有立場說我?”
他穿著一件黑色立領夾克,拉鍊未拉上,露出白色絲光襯衫的領口,修長的雙腿被黑色西褲包裹著,整個人清爽又瀟灑。
“我不冷。”他揉揉額角,皺著眉說,“我頭暈。”
“你喝醉了?”她有些驚訝,“就那麼點紅酒?”
他單手搵住臉,冰冷的眼神被細微的指縫過濾,餘下一絲涼意:“你只看到我喝紅酒?”
她一怔,的確,整晚即使是和他說話時,她也沒有正眼看他,對於他的一舉一動她毫不知情。偶爾他的聲音從頭頂飄進耳中,她才會勻出視線蜻蜓點水般看他一眼。
她疾步跟上他,眉眼間盡是歉意:“你沒事吧?”
“死不了。”他目不斜視,徑自向前走。
似乎變回了初識的樣子。
她攥緊皮包,指甲在包帶上掐出幾道月牙形的印子。他會怎麼樣與她何干,何必在意他怎麼想,她咬著唇,目光緊鎖他挺拔又略顯單薄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融入濃稠的夜色中,她才邁開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100h
甘恬原本以為踩上鄭先生那塊茅廁石,孔淑華就不會再逼迫她相親。
誰知母親一通電話打來,把她臭罵一頓,臨到末尾,又叫她下午去相親。
甘恬哀怨道:“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不是,你是我在垃圾堆裡撿來的。”孔淑華說。
“我信以為真了。”
“你這個死丫頭一定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人家才會動手吧。”
甘恬發簡訊告訴過母親那位海歸差點動手打她,所幸她被路過的男人解救。
她往貝貝的食盆裡倒了些溫水:“那也是他不尊重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