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過這遠遠的距離,唯一能看到的,依舊是一片寧靜……
“嗚嗚……叭……”
小麵包捏著雙手,手心裡全是汗水。
(叭叭,你可一定要回來啊……不要丟下面包啊……一定……一定要……回來啊……!)
小麵包在這裡祈禱,在那邊的浮動舞臺上,白痴的臉上又染上了一層鮮血。
他咬著牙,將劍從一具屍體的咽喉處拔起。在這一戰中,他殺敵所使用的全都是花費力氣很少,效率卻最高的刺擊。這樣的戰鬥方式比起用劍揮砍起來自然要節約許多的體力。可即使是白痴,在連續刺殺那麼多次之後也終於感覺到了疲倦,拔劍之時,感覺手指上簡直像是灌了鉛。
但生死之間,別人可不會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累不累。眼見白痴的動作稍有遲鈍,那些看似瘋狂,但行動卻異常細膩的人立刻湧了過來。他們抬起那一雙雙粗壯的胳膊,抓了過來。白痴咬緊牙關,劍刃閃動之處,血花四濺。可他的動作也終於越來越不靈活,一個狂暴者在最後關頭及時閃開了白痴的奪命一劍,迅速繞到他的身後,反手一把按住他的左半邊肩膀和胳膊,用力一扳!
咯啦一聲,白痴的左臂發出清脆的骨折聲。劇烈的疼痛侵襲著他的身體,可他卻連張口呼痛的聲音都沒有,立刻抬起右腿,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腳後跟直接轟中那名狂暴者的太陽穴,將他的腦袋踢爆。
身負重傷,白痴不得以,終於向後退去。在隔開那些狂暴者一定距離之後,他收回暗滅,扶住自己骨折的左手,用力一扳。再次響起的咯啦聲依舊清脆悅耳。他喘著氣,嘴角不停的流下血沫,肚子上的劍傷也在不斷消耗他的生命。左臂雖然接上,但已經麻木的動彈不得,放眼望去,則是那一百多名身強力壯的狂暴者,向自己湧來的場面……
(你……還會繼續歌唱嗎?)
那一刻,時間彷彿停頓。
白痴的視線穿過那人群,落在那依舊站在舞臺之上,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蕾絲花邊滾裙,雙手握著麥克風,低聲輕吟的少女。她腳下的舞臺也已經被鮮血染紅,這個女孩就穿著那雙黑色的圓頭皮鞋,踩著這最完美的紅地毯,輕吟,歌唱……
沒有人能夠回答白痴的疑問。不管是亞蘭,還是他自己。
既然沒有回答,那就已經代表有了回答。白痴再次吸入一口氣之後,踩著那動人而哀傷的《紅湖悲戀》的歌聲,再一次的,扎進那憤怒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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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者,如果真要照你這麼說的話……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一個人真的能夠無視心中的感情,為了獲得自由,想要衝破魅惑的話……那這個人就必須殺掉薩爾,毀掉任何和那個幻影少女有關的儀器,是嗎?”
“你認為,就這麼簡單?”
“嗯?怎麼,難道不是?”
“之前我也曾經有過這種想法,覺得這種魅惑雖然可怕,但應該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只要將能殺的人都殺掉不就好了?可當我洋洋得意的告訴薩爾我有辦法破解他的幻影歌姬的魅惑的時候,那個矮人卻開始對我笑。”
“笑?”
“輕蔑的笑。他對我說,先不說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親自去毀滅自己內心的至愛,即使真的有的話,那麼那個人殺了自己,再毀了儀器,恐怕也無法從魅惑中逃離。”
“這是為什麼?”
“我也是這樣問的。結果,薩爾卻告訴我,他從很久以前,曾經得到過一種血。那是享有不滅之名,擁有永恒生命,永遠不會被毀滅的‘存在之龍’——帝路哈岡的血液。”
“龍血?!這麼珍貴的東西,他怎麼搞到手的?!”
“誰知道呢。反正問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