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態度溫和的周澤此時卻突然轉過身來,臉色陰沉地大聲吩咐道:“喝什麼喝?都給我去值守!誰要是敢偷懶,軍法處置!”
周澤的話音未落,原本圍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眾人瞬間作鳥獸散,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各自的崗位,生怕慢一步就會遭到懲罰。整個營地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王楚植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望著周澤遠去的背影發呆。
“將軍,您瞧,這裡當真設有一個崗哨!”一名遼人士兵趴在草坡之上,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向身旁的公孫長裕稟報著。
公孫長裕微微眯起雙眼,順著那士兵手指的方向定睛觀瞧了一番,而後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噤聲。接著,二人如同兩條隱匿於草叢中的蛇一般,緩緩向後蠕動爬行而下。
公孫長裕直起身來,快步走到馬胡兒面前,躬身行禮道:“大人,此處確有一個武安軍所設的崗哨。”
馬胡兒眉頭微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片刻後問道:“有把握現在把這個崗哨打下來嘛?”
公孫長裕稍作思考,搖了搖頭回應道:“回大人,現在不知道這崗哨中到底有多少武安軍,貿然行動只怕打草驚蛇。”
馬胡兒聽後點了點頭,略加思索後開口吩咐道:“既然如此,咱們暫且先撤回去,將此事如實稟告給陛下,再做定奪吧。”
“周叔,你就跟我回去吧……”王楚植一臉懇切地走進營帳,對著正佝僂著身子、全神貫注擦拭刀刃的周澤,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只見那營帳內光線昏暗,唯有幾縷微弱的陽光透過帳篷頂部的縫隙灑下,落在周澤身上。他那雙佈滿老繭的手緊緊握著一塊破舊的布巾,仔細地擦拭著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彷彿這把刀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聽到王楚植的勸說,周澤微微抬起頭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決之色:“此事不用再提!”說罷,他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動作,輕輕擦去刀刃上最後一絲汙漬後,緩緩將刀收入刀鞘之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