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歌看住雲澈,似乎多少有些不相信,她以為自己和雲澈並無什麼糾葛,除了那名以上的救命之恩。現在想來卻是受他恩惠良多。想到此處,心裡竟然有些淡淡的愧疚。那些在鳳凰山上的過往,在此刻到清晰地串成了一條線。
&ldo;徐世銘對你是真心實意的。&rdo;雲澈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見衛長歌定定看著自己,又接著說道&ldo;徐家雖然已經遠離權力中心,可是徐世銘的父親到底也是閣老二十年,故舊門生遍天下。而且嘛骨子裡也是有文人傲氣的,他怎麼都不會受我驅使的。&rdo;
&ldo;我欠他的,我自會還。&rdo;衛長歌一想起徐世銘也有些難過,若是辜負了那些旁人也就罷了,偏偏這人還真是對自己痴心一片、
&ldo;主意是你出的,可我也是幫兇。這個情我來還,算是我欠他的吧!&rdo;雲澈說到這裡眸光一轉,透露出幾分深意,看向了衛長歌。
衛長歌心裡一突,假裝未發覺,繼續冷著一張臉問道&ldo;那紫王令想來是與你有關了。&rdo;她一早就覺得這裡不簡單,先不說那六個美婢女,單就隱藏在莊園各處的作坊和那些僭越的建築裝飾,隨便捅出去都是大禍。大宋雖然建國百年來已經顯出了頹勢,民間對朝廷割地賠款的做法也是越來越有微詞,可也還未到大廈將傾的地步啊。
&ldo;算是有關吧,我常年領兵在外,而朝堂裡也不全是主戰的人,就連當今那位,也是見好就收。我如果不留點後手,怕死不在戰場,也要死在自己人手裡了。&rdo;雲澈苦笑道。
衛長歌現在對雲澈還是有很強的戒備心理。倒不是怕他害了自己,而是覺得這人身上秘密實在太多,又神出鬼沒,不防不行。而且她自己也是臨盆在即,警惕心就強了很多。可是看雲澈,又不像是說謊,暫且信了。
雖有些小插曲,可好歹讓自己圓了過去,雲澈又關切的詢問了一些事情,知道莊園中的人事變化,不放心將人親自找過來,問詢了幾句覺得無任何不妥,才又放下心來。姚蓮花等人看著雲澈坐在衛長歌旁邊,同樣佔據了主位,心裡覺得既怪異,又自然,都是說不出的滋味。
眾人正說這話,就見一個僕人自外面匆匆走了進來。
&ldo;主子,外面來了一隊人馬,看著來頭不小,說是要借咱們莊園歇腳。&rdo;
&ldo;馬車上有沒有標記?&rdo;雲澈皺眉問道。衛長歌沒有說話,對雲澈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為不置可否。
那僕人想了想趕緊說道&ldo;車廂的木料看著都是上好的,尋常人家用不起。有標記的地方都被有意遮擋起來了。不過打頭的人掛的腰牌上,好像雕著龍紋。&rdo;
這是皇家來人了。可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這些人了?衛長歌心裡實在想不明白,卻在看到雲澈的那一刻,突然明白過來,看來這些人是衝著雲澈來的。而此刻的雲澈也皺起了眉頭,今天這是怎麼了,還就沒見心上人,本以為今日裡可以好好說說話,沒想到&ldo;意外&rdo;倒是一件接一件。
&ldo;不要讓他們進來。&rdo;雲澈果斷地說道,他現在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不管來的是哪位皇子,甚至來微服私訪的皇上,將衛長歌就這麼突然暴露出來,都不是他想看見的。
&ldo;就說我們都是女子,不方便見男客,就讓他們回吧。&rdo;衛長歌也說道。她就想安穩過日子,可沒那麼大的野心和皇家的人扯上關係。這些人表面看著龍姿鳳表,其實心理早都在深宮的權利傾軋下變態了,如果趕著貴人心理不順,這莊園又處處透著玄機,讓人找藉口整死,簡直就是可以看得見得事。
雲澈心裡一喜,這是認識以來,衛長歌第一次不和自己唱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