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產房重地,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三位產婆都愣住了,皆以為是進來搗亂的,正要趕人,卻見衛長歌抬起頭來。
那雙幽深的雙目如一把利器一般,掃在眾人的身上,無形之中,讓人有種俯首稱臣的錯覺。
三名婆子皆不敢出聲,鬼使神差的跑去準備衛長歌要的東西。
&ldo;少奶奶,麻醉已經來不及了,你若是想孩子活下來,便忍著痛!&rdo;替曾氏擦了把汗,衛長歌將一條柔軟的毛巾塞在了她嘴裡,以防她痛到極處,咬舌自盡。
很快,她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點燃一盞酒精燈,將匕首消毒,待匕尖燒至烏黑,衛長歌果斷的劃開了曾氏的肚皮。
&l;哐當……&r;一聲,端水的小丫頭見了這場景,嚇得便是連手中的盆子都摔了,其餘人亦是目瞪口呆。
剖腹取胎,這人……還能活嗎?
曾氏的身子亦是一緊,卻沒有眾人想像中那般的慘烈。
眾人皆不知道,這生孩子的痛屬於十二級,而割腹之痛,不過十級,因此,曾氏此時全然不知自己的腹部被割開。
很快,一聲孩童的啼哭傳來,產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配合著衛長歌消毒,剪臍帶,將孩子包紮好了,這才欣喜的抱出去邀功。
&ldo;恭喜大少爺,是個小小少爺,可喜可賀啊!&rdo;
三名產婆皆跑了出去,衛長歌反而落得清靜,不慌不亂的替曾氏清理傷口,縫針、包紮,待一切都做好了,她這才吩咐人取了些鬧羊花搗成汁,敷在曾氏的傷口上。
此時的曾氏已然沉沉睡去,曾氏身邊的丫環翠紅這才敢上前探了探曾氏的鼻窒,發覺曾氏還有氣在,這才鬆了一口氣,再看衛長歌,便生出了幾分懼意。
待一切清理好了,衛長歌這才走了出去。
徐家人正在逗弄那剛出生的孩子,這院子裡的下人也都一併樂開了花,她們是伺候曾氏的人,知道曾氏添了為徐家添了男丁,連帶著這些下人,都是長了臉的,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衛長歌正要坐下歇一會,卻見李言之被人抬了過來,他的臉色泛紅,枯稿的雙眼中,有著久違的精光,似乎是激動,身子微微發抖。
&ldo;長歌,老夫行醫四十年,剖腹取子還是頭一回瞧見,今兒個可算是大開眼界了!&rdo;說這話是誇大了,李言之僅是在耳房中聽罷了。
他便能激動成這樣,若是讓他入內親眼目睹,還指不定會激動成什麼樣。
可見李言之亦是醫痴一枚。
衛長歌本不願嶄露頭角,只因今兒個事態緊急,才不得已出了手。
這會兒李言之問出口,她自然不能如實相告,擦了把額頭的細汗,不緊不慢道:&ldo;我亦是第一回嘗試這種方法,人命關天,李大夫也該知道,再拖下去,後果不甚設想!&rdo;
產婦已是沒了力氣,續命湯灌了一碗又一碗,李言之自然是知道的。
剖腹取子,他不是沒聽過,但真到了這個關頭,他亦不敢動手去嘗試的。
&ldo;你祖上可是行醫的?&rdo;李言之已是將衛長歌當成了同輩,眼中除了敬佩之色,再無半絲的質疑。
心中猜測著澄安縣中有哪家的醫術如此高明,便是一個未及笄的姑娘家,都能有如此造化。
衛長歌略一遲疑,腦子裡一道記憶翻飛,原身的外祖父便是個醫者,常住在澄安縣中和村,可近幾年來因眼睛不好,便不再給人看病,倒給她幾分掩飾。
&ldo;不過是與外祖父學過一二,倒是讓李大夫見笑了!&rdo;含糊過來之後,衛長歌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