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必定施展不開。
趙爺已經吩咐了,最好能抓活的,實在不行可取其性命,直接抓楊帆難度較大,若能控制他的孩子,與直接抓住他實無異處。
二人凌空撲出的時候就估計同夥會紛紛撲出,按照預定計劃截向楊帆的侍衛、奴僕和前後兩輛座車,可是似乎是這場大雨影響了他們的配合,易小遊的一聲大喝並未起到應有的作用,當丁老實被凌空甩出,把兩名侍衛掃落馬下的時候,道路兩旁的其他伏兵並未出現。
冷傲語無暇多想,幾個箭步衝到車邊,雙拳齊出,“砰”地一聲重重打在車廂上。他有一身橫練功夫。雙手更戴了鐵拳套,這一拳下去,硬木製成的車子馬上就得四分五裂。不料他這一拳下去,只聽“鏗”地一聲,冷傲語如遭巨震,“蹬蹬蹬”連退三步,腕骨疼痛欲折,車子卻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竟連一條裂痕也未出現。
“怎會這樣?”
冷傲語大驚失色,隨即便反應過來。這車廂必是鐵製的,他無暇多想,立即躍空而起,狠狠一拳又向視窗猛擊,“鏗”地一聲巨響。視窗懸掛的竹簾被他一拳打碎,紛紛揚揚和雨落下。裡邊赫然也是一塊鐵板。
只是掩住視窗的這塊鐵板顯然不及車身處的鐵板厚重。竟被他一拳打出一道輕微的凹痕。可冷傲語一雙鐵拳開碑裂石何等力道?這全力一擊,竟只把這鐵板擊出一道凹痕,這鐵板的厚度已經足以防禦這個時代的任何武器一擊,怕是破城用的大鐵錘也要三兩下才有可能砸開窗子。
幾乎與此同時,易小遊一個箭步竄上了車轅,伸手就去拉車門。冷傲語反應奇快,馬上大叫道:“不好!中計了!”
“什麼?”易小遊的手已經握緊門扉,用力一拉,紋絲沒動。再聽冷傲語大喝一聲,頓時一呆,再想翻身躍落車轅,一張大網已然“蓬”地一聲在他頭頂張開,迅速向他罩落下來。
易小遊團身一縱,向外一衝,正好把整張大網纏在身上,身形未及放開,整個人就一頭栽落雨地,滾轆轆地滾了幾圈,滾到路旁排水溝裡去了。
冷傲語當機立斷,轉身就逃,施展八步趕蟬功夫,疾掠如飛。一步、兩步、三步,三個箭步,如鬼魅般掠到蘆葦塘邊,冷傲語身形前傾,全力一縱,箭一般躥向蘆葦叢,只要被他逃進蘆葦塘,不要說對方有埋伏,便有千軍萬馬也休想抓住他了。
這時遠處忽然有人遙遙一擲,一個兩端拴著小圓球的短棍飛掃過來,一碰他的足踝,看著筆直的一條細棍突然蛇一般彎曲起來,原來竟是一條兩端繫了球形重物的繩索,將他兩條腿結結實實地捆在了一起。
擲索那人微微抬頭,蓑衣下濃眉如墨、國字臉龐,赫然正是古家老丈。冷傲語正在急奔之中,雙腿突然被縛,“啊”地一聲,整個人就向前栽去。
“不好!”
冷傲語急伸雙手撐地,雙手尚未觸地,眼前突然出現一隻大腳,“噗”地一聲,冷傲語兩眼發黑,重重摔在地上,鼻子口腔一陣腥甜。兩條大漢從蘆葦叢中竄出來,唰地抖開一隻布袋,乾淨俐落地把冷傲語倒裝進去拖起便走,雨水嘩嘩中,在地上犁開一道水線。
車窗緩緩升了起來,楊帆和小蠻慢慢放開護住兒女一雙耳朵的手掌,心平氣和地望著外面。楊念祖瞪大一雙眼睛,滿臉興奮,小屁股一拱一拱的想躥出去看熱鬧,看樣子他是把這當成了一個好玩的遊戲。
楊帆暗忖:“廂板裡雖然絮了絲棉,可這車窗卻沒有減音的效果,遭受重擊時太刺耳了,回頭應該讓‘鬼斧部’再改進一下。”
車隊繼續冒雨前行,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渾身泥汙、雨水淋淋的易小遊彷彿一條泥鰍般被魚網緊緊裹住,丟在第三輛車上掙扎不得,那輛車上裝著布幔圍帳、座席几案、炊具杯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