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麼簡單,極有可能杜懷瑾說了一半,而更深的秘密,依舊死死藏在他的心裡。她與皇后娘娘不過一面之緣,可也覺察到皇后娘娘並不是心機很深的人,或許沒安好心,有些小聰明,可是並沒有那種籌謀天下的本事。
極有可能,她的背後另外站著高人在指點乾坤。
那個高人,才是杜懷瑾真正忌憚的人。福王此去滄州,多半就是為了壓制此人了。
一瞬間,沈紫言想到在七皇子謀反一事,硬生生打了個寒戰。
七皇子是當今皇帝的幼子,由當時的元皇后所出,從小受盡萬般寵愛,最後卻被皇帝親自派兵殺死
皇帝最初有七位皇子,可惜七皇子自謀反之事以後,就從未被人提起,就像是死水裡驀地投入一顆石子,不過蕩起了絲絲漣漪以後,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似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改變一般。現在的皇后,也是在元皇后自盡之後才被封為皇后的。
七皇子謀反的時候,不過才十二歲,其葉沃若的年紀,就是為了回外祖家看看,帶著門客去了滄州,而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元皇后的孃家,就在滄州
滄州這個地方,實在太敏感。沈紫言的父親沈二老爺門下就有不少學生和幕僚出自滄州,而沈二老爺之前親自修書一封派大富來呈給福王。。
沈紫言頓時心亂如麻,有些事情,發生的實在太蹊蹺,由不得人不聯想到一起。
福王妃見她有些怔忪,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橫豎有我在呢。”沈紫言勉強笑了笑,跟在福王妃身後出了正房,就見皇后娘娘派來的內侍帶著她的賞賜來了,是一柄戒尺。
戒,既警戒,告誡的意思。送戒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外乎就是想借機敲打自己的含義。
福王妃方才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滿臉的肅穆,同沈紫言一齊跪下謝恩。那內侍見著就倨傲的揚了揚下巴,哈哈一笑,揚袖而去。福王妃面沉如水的抿了抿嘴,十分不悅的蹙了蹙眉。沈紫言很能理解她的心思,福王妃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又是太后娘娘最疼愛的幼子的王妃,身份地位自然非旁人可比,現在被區區一個內侍折了顏面,自然是滿心不悅。更何況皇后娘娘出身卑微,福王妃出身大家,又是嫡長女,從來就是天之驕女,只怕內心深處根本就瞧不起皇后娘娘的出身。
別說是福王妃那樣的出身,就是沈紫言的出身,都遠遠非皇后娘娘能比
這些話又哪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福王妃卻在想,怎麼太后娘娘尚沒有送見面禮,而皇后娘娘卻又這麼冒冒失失的送了戒尺來,心裡雖有些困惑,但當著沈紫言的面也不好問起,只將早上杜水雲所說的話說給她聽,“果真是想到一處去了,你身邊的秋水也是個機靈的。”
沈紫言笑了笑,“不過是有幾分小聰明罷了,當不得機靈二字。”因見說起杜水雲,就問:“昨日天色黯淡,也不曾好生看,沒有劃破哪裡吧?”福王妃釋懷一笑,“那孩子從小就淘氣,哪裡這麼容易被劃到”
說著,想到一事,忽然說道:“我見著她也是該說婆家的年紀了,從去年起就在相看人家,只是想著她不知事,想在身邊留幾年,現在年歲大了,也留不得了”杜水雲已經年滿十五歲,正是該出嫁的年紀,再往上去,越拖越久,就成了老姑娘了。
福王妃不過說了這一句,見她雖安靜的聽自己說著話,可面上有淡淡的倦容,也就笑呵呵的攆她回去,“換一身輕便衣裳去。”沈紫言正覺得渾身痠疼,聞言自然求之不得,略說了幾句,就告退了。
換上一身家常衣裳,正坐在窗前胡思亂想間,聽外間秋水來報:“大姑奶奶身邊的綠萼來了”
綠萼這時候來做什麼?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