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陷害你抄襲,聽見他毫無悔意還罵你,我一時忍不住想替你出口氣,我就……」
季馳說什麼阮喬已經聽不見了。
他現在腦海中只迴響著另一個聲音。
——好,我們兩清了
。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楊傑的資訊是秦濯放出去的,他也以此請求秦濯放過自己,他們從此兩清。
秦濯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過一個字。
他沒有做過為什麼要認。
他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查出來是誰做的自證清白。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
阮喬眼前漸漸模糊。
秦濯認了莫須有的罪名,就為了給他一雙兩清自由的翅膀,讓他越飛越遠。
「你剛才問我過得好不好,其實不好,你出國後我因為侵害隱私權被抓,履歷上有這麼一筆根本找不到好工作,我才自己開小店。」
季馳還在自顧自地繼續說:「阮喬,這些都是我應得的,但我真沒想到楊傑會報復在你身上,我真的……對不起。」
阮喬微微回神,他現在已經沒心力處理季馳的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要去找秦濯。
「阮喬,」季馳卻跟上他一步繼續說,「還有你們宿舍當年電熱水壺失火也是我做的,我趁付春生出去的時候動的手腳。」
「還有故意把你約到郊外畫畫想嚇你,後來下暴雨我又去找你,但你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
一樁樁一件件,阮喬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傑,他一時間接收的資訊有點多,頭有點暈。
這不算阮喬經歷的最糟糕的事,但突然知道這些事不是倒黴都是人為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手機震了起來。
阮喬一看是秦濯的號碼。
「我先走了。」他不想再和季馳說什麼,接起手機轉身要走。
「阮喬。」秦濯溫沉的聲線從聽筒傳來,阮喬有點想哭。
「嗯。」他應了聲。
手機裡秦濯頓了一秒問:「怎麼了,不開心嗎?」
「沒有,我——」
「砰!!!」
阮喬沒說完的話淹沒在一聲巨響。
「阮喬,阮喬!」
秦濯怎麼呼喊都聽不見阮喬的回應。
只聽見手機在地上連滾幾圈傳來的刺耳噪音,最後直接關機。
秦濯一瞬間如墜冰窖。
這個動
靜,只能是車禍。
他立刻開啟電腦,手指不聽使喚地顫抖,平白多花了兩倍時間才定位到阮喬手機。
麗水路,就在醫院附近,離他那麼近。
同一時間,大資料捕捉到的相關資訊一條條在秦濯耳機裡響起。
「我靠,車禍嚇死老子,車頭都在樹上撞爛了。」
「無碼快看!心理承受能力低的慎點!車軲轆直接從小年輕腿上軋過去了!!」
「我吐了,這也太血腥了!」
「造孽呦,好好的車幹嘛往人行道上撞啊,那孩子看著挺年輕的,這要截肢了下半輩子可咋辦……」
一字一句都讓秦濯呼吸困難,彷彿渾身都灌了鉛。
他摸了兩次才摸準盲杖,步伐凌亂地往外走。
「秦總,你去哪?」
唐禮剛過來匯報工作,就看見老闆失神地沖了出來:「您慢點兒!」
「帶我去急診,立刻。」
秦濯抓住唐禮小臂。
唐禮愣了下,秦濯失明後,很少有這種求助於人的時候,就算需要被引路,也是讓人走在旁邊,絕不會這樣扶著。
他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