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一樣,阮喬在距離他那麼近的地方出了事,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還疼嗎,眼睛。」秦濯攥著拳問。
阮喬沒有說話,兩人之間是長久的沉默。
他們現在的關係,不適
合關懷,也不適合訴苦。
「喬兒,吃點兒飯吧,是你喜歡的鹵——」
陸然拎著飯盒,推門看見秦濯的一瞬登時雙眼冒火:「你他媽還有臉來!」
飯盒往桌上一丟,陸然二話不說就砸上一拳。
他也知道這是醫院,不能鬧出太大動靜,所以他再急也沒指望真和秦濯大戰八百回合,他打了是他的態度,秦濯躲了滾了這事就改日再說。
這一拳陸然用了十成十的力,只是他沒想到,秦濯根本沒閃。
之前和他打到雙眼通紅的人,這會兒竟然一動不動當靶子。
「你特麼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挨一拳就能抵了喬兒遭的罪嗎!」陸然心頭躥火,提膝擊在秦濯的腰腹,把人狠狠按在牆上,「喬兒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遇見你啊?」
秦濯被打的嘴角出血,愣是一聲沒吭。
「從遇見你就沒好事,給你騙身騙心就算了怨我們自己傻,你把他關山上你還算個人嗎?好不容易逃脫了你,還要為你犯的事抗罪!」
陸然揪緊秦濯的領子,說著眼睛就紅了:「秦總!你高高在上捏死一個人跟螞蟻沒有區別,可喬喬做錯了什麼?楊傑找不到你動不了你,最後還不是全禍害在喬喬身上!」
「你現在做出這副悲痛的樣子給誰看?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陸然握起一拳又要砸上去。
「陸然。」阮喬出聲,兩個男人都朝他看過去。
「陸然,讓我跟他單獨聊聊吧。」
「喬喬!」
阮喬強扯一下嘴角:「什麼味兒啊這麼香,你也不快給我,就當讓我打發下吃飯的時間吧。」
陸然憤憤鬆開秦濯,他一秒都不想讓阮喬和這個人相處,但他也從不會拒絕阮喬的要求。
陸然在阮喬身前擺好小桌,勺子塞他手裡:「放心吃吧,沒肥的。」
說完往外走,路過秦濯的時候咬著牙說:「你敢欺負他,我用這條命保你橫著出去。」
陸然以為用的是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其實阮喬聽到了,他眼眶發熱,吞下一大口滷肉飯。
也沒有很糟,他還有這麼好的朋友。
陸然出去後,秦濯按了下出血的嘴角
,坐在阮喬床邊。
「阮阮,公開楊傑資訊讓他被網暴那件事——」
「算了,秦濯。」
阮喬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比如當時只是想幫他出氣懲罰楊傑,比如沒有想這麼多,等等。
陸然剛才氣頭上把話說得太重,但其實這件事歸根究底是楊傑心態失衡走了極端,非要抓著一個導火索不放沒意義。
「這世上的因果很多時候都沒道理,我沒有把這件事怪在你身上。」阮喬說。
秦濯心中五味雜陳:「我……」
「你先聽我說完吧,就當照顧病號了。」阮喬放下勺子,沒掌握好距離,磕得飯盒一悶響,把自己嚇得一抖。
他慢慢眨了下眼:「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是我已經……看不見了,所以我們能算兩清了嗎?」
秦濯怔住,他以為阮喬會說要他再也不出現,說一刀兩斷,但為什麼會是兩清。
難道阮喬還覺得……
「你在說什麼,阮阮。」秦濯不能相信。
阮喬面容平靜,其實從決定分開他就一直想和秦濯聊這件事,但之前他們一直在為更激烈的矛盾爭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