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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頁

秦濯:「世上的一切都可以被標價和彌補的。」

「那我值多少錢呢?秦總。」阮喬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阮阮,我是在說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在說你。」

秦濯按著阮喬在沙發上坐好,撫慰地摸了摸他頭頂:「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阮喬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真的像秦濯希望的那樣冷靜下來了。

前所未有的冷靜。

有些事只是需要一個契機,在某一瞬間所有霧裡看花的真相都被串聯在一起——

秦濯讓他遠離祁宋叔叔卻不給出解釋;

幾次岔開

話題不和他解釋白顏的關係;

不能理解他的糾結和不安;

派人跟蹤他偷拍他,逼他從宿舍搬出來;

在棲霞山下跟喻肆說把人給我,而不是問他跟誰走;

每一次道歉從來都沒有說過為什麼……

他一直以為這些是因為秦濯強勢,難以共情,佔有慾強,只是一些缺點。

其實不是的。

阮喬終於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從未平等過。

在秦濯的世界裡,人分三六九等,貧弱一方的身體和情感全部可以被明碼標價。

他一個普通的窮小子和天之驕子在一起,就應該俯首稱臣,不可以有情緒,不可以有疑問。

秦濯對他三緘其口的那些事,並不是他覺得那些事情有多重要不能說,只是懶得和他解釋罷了。

秦濯的每一句「寶寶,我錯了」,都只是心情好的主人逗弄一隻寵物。

他只需要服從,享受秦濯賞賜的好處,僅此而已。

怪不得秦濯總是對他說「聽話」,讓他「乖」。

說他是他的「小狗狗」。

「秦濯,你把我當過人嗎?」

阮喬仰起臉,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一想到他深深迷戀崇拜的愛人只是把他當一個可以買賣的玩物,阮喬痛苦得要死掉了。

秦濯皺了下眉:「你都想了些什麼。」

「你總有那麼多不願意和我解釋的事,是因為那些事真的難以開口,還是你從心裡就覺得我不配和你平等地交談,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打發。」

每說一句,阮喬的呼吸就困難一分。

「公園裡,你能不眨眼地燒掉別人父母的畫像,不是因為你情緒失控,而是你根本就沒有把螻蟻的悲愁放在眼裡過,一個賣畫的窮人,兩顆鑽石夠買下他所有了,怎麼配讓你猶豫一分一毫。」

心臟被無形的手緊緊攥著,利爪割開他的皮肉,阮喬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他聲音嘶啞問:「秦濯,你覺得,我和春生,和那個賣畫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秦濯垂眸看著心碎的寶貝,心裡也盪開一種說不明的情緒,他單膝跪在阮喬面前捧住他雙手:

「怎麼會沒有區別,我這麼疼你。」

我這麼疼你。

我喜歡你。

愛你。

阮喬心痛得無以復加,每一個字都紮在他心裡,拔出來帶著血肉。

他曾經多相信這些告白,飛蛾撲火一樣想著怎樣多愛先生一點。

可到頭來,不過是高高在上的人招手一次垂憐。

他們的關係從他第一次踏進那間辦公室就註定了。

秦濯招招手,像叫一隻小狗。

而他走過去,乖順地蹲下。

從此再也沒站起來過。

阮喬一字一句剖開血淋淋的真相:「你願意花時間花代價哄我,是因為你高興,你願意寵著,就像寵一隻狗,你可以陪石榴扔飛圈,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