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一聲唿哨,接著出現了姚文仲,身上血跡依舊,但健步如飛神清氣朗,哪像個受傷的人?
後面跟著雨露觀音,也掠走如飛。
“我……我做錯了甚麼?”藏身在樹叢內的南門靈鳳茫然自問,她已看出姚文仲與先前大為不同,一個人受了三處劍傷、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在短短期間,居然恢復常態了,顯然她真的錯了些甚麼,可能眼睛看錯了。
她發出一聲暗號,躍出向湖濱飛趕。
追不上了,姚文仲飛躍登舟,八槳齊動。等她追到湖邊,船已遠出百步外了。
另一面,駛來一艘快舟,控舟的人是風雲會的人。
“追上去!”她躍登快舟急急下令。
“追不上了,大小姐,那是水賊們最快的蜈蚣快舟,速度比我們快一倍。”控舟的人苦笑說。
“不管,追!”
四侍女剛先後躍登,最後多出一個人。
“咦!”四名舟子同聲驚呼。
那是一個灰衣人,灰巾包頭掩額齊眉纏,下面也用灰帕包掩住口鼻,僅露出一雙冷電森森的雙目,眼瞠深陷,顯得雙目深而小,但依然可見冷電般的奇光。依深陷的眼眶與面板估計,該是老年人,但冷電般的奇光,卻像年輕人般銳利。
侍女小春不假思索地伸手攔阻,手一伸卻連退三步。
“開船。”灰衣怪人用怪嗓門怪腔調說,站在前艙面屹立如山。
“甚麼人?”南門靈鳳叱。
“不要管我是誰,只要把我帶到姥山就行。”
“你……”
“我就是這樣乘坐霸王船往來了。”
“不行……”
“再吵鬧不休,你就追不上他啦!”灰衣怪人指指快逾飛矢的蜈蚣快船:“要不,我把你們……”
“好了好了,就讓你搭便船,快坐下啦!”南門靈鳳讓步,接著下令開船。
“哈哈哈哈……”灰衣人坐下怪笑。
“你笑甚麼?”她在對面坐下訝然問。
“笑你。”
“我有何好笑。”
“你不覺得,你一點都沒有女人味嗎?”
“甚麼?你……”她冒火了,幾乎要跳起來。
“女人一定要像個女人。”灰衣怪人不笑了:“只要稍有人樣的男人,也不會喜歡被女人舉把劍呼來喝去。男人與女人整天刀對刀劍對劍針鋒相對,那又何必在一起彼此傷害?彼此離開遠遠的,豈不天下太平?”
她呆住了,似是捱了一記重擊。
“你……你是說,所以他……他他……”她期期艾艾地說:“他喜歡像……像雨露觀音一……一樣的人?”
“至少,雨露觀音得到許多男人的喜愛,不是嗎?”
“哼!那是個人盡可夫的……的……”
“你錯了,雨露觀音並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她會找她喜歡的所愛,所以水妖俞魁才用手段箝制她,因為她不喜歡水妖,你還不明白嗎?”
“所以他……他喜歡這女妖?”
“他喜歡雨露觀音,事不關男女之私,而是互相關注的情義。我告訴你,雨露觀音是個可敬的女人,對他忠心耿耿,生死不移,感恩圖報,與情愛無關。”
“但他們……他們……”
“他們沒有甚麼,老夫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冷眼旁觀。我說過雨露觀音可敬,是觀察得來的結論。她是個有自尊的女人,她比姚文仲大了十幾歲,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如果用齷齪的念頭去看她,那你就錯得太厲害了。”
“你……你一直就在他們身邊冷眼旁觀?”她不勝驚訝:“為甚麼?”
“看熱鬧。”
“看熱鬧?你自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