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號發出了,黃沙城皮家的人,知道湖濱發現了可疑的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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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皮家的三艘蜈蚣快舟,開始在湖中巡邏。
皮家有三四十棟房舍,形成一座小莊,位於小隴山的東南麓,背山面湖,自己建了一座碼頭,擁有二三十艘大小船艇。
小莊的座落處,已非古老的廢黃沙城舊址,反正黃沙城已無籍可考,小莊的確位於伸人湖中的山腳上,那山腳的確也像一隻伸入湖中的龜頭。
據說,古黃沙城也稱龜頭城,所以當地人皆認為皮家的小莊,確是建在古龜頭城上。
這也就是憎恨皮家的江湖人,謔稱崩山皮堅為崩山烏龜的由來。
湖中沒有查到可疑漁舟,陸上卻有了驚人的發現。
東距小莊約四里左右,臨湖的一處林緣近水處,出現了一座簡陋的棚屋。
兩個化裝為村夫的皮家打手,沿湖濱小徑向東行,小心留意可疑的徵候。
距棚屋不足百步,透過樹林的空隙,便看到近水的小棚屋,兩位穿了青勁裝的嬌健少女,正在趕製棚屋的柴門。
棚屋是架木編草而成,真像一座漁民的守船棚屋。
“咦!老七,那是什麼?”一位打手首先發現,指給同伴一觀看。
“女人,美麗的女人。”打手老七臉色一變:“五哥,有點不對。”
“去看看。”五哥作勢舉步。
“不可,五哥。”老七機警地說:“她們穿了勁裝,千萬不可現身。”
“不現身怎麼探底?”
“你趕快回去稟報,我留在此地監視,快。”
五哥知道事態嚴重,急急後撤。
棚屋裡又出來了兩位姑娘,是侍女小春和小夏。
“冬妹,小姐說,不要理會他們。”小春向制柴門的小冬低聲說:“引蛇出穴,這時收拾他們,就不會有收穫啦!不久之後,就有熱鬧可看了。”
“好的。”小冬點頭:“剛才過去的那艘漁船,好像很注意我們呢!”
“自己人。”小春說,一面開始整理編草而成的棚壁。
“誰?”小冬追問。
“好像是紅花堂的人。”
“執事大爺的人?那怎麼可能?”
“江右分會派有人在江左暗中活動,所以對江左群豪的動靜一清二楚。餘大爺一定已經趕來了,他必定知道我們的行蹤。也許情勢難以控制,他改變主意不再公然找小姐勸返了。”
“不要管他們,餘大爺是很機警能幹的人,小姐已經交代下來,要我們裝做不知道。”
不久,三個青衫飄飄、頗有鄉紳派頭的中年人,施施然出現在棚西面百步外,沿湖岸背手徐行,有說有笑,像是觀賞湖景的人。
南門靈風仍是一身紫色勁裝,出現在棚外。棚屋已經完工,四個侍女都在屋內歇息。
屋前是一片短坡,直伸至水際。湖水混濁,水位已漲至最高線,輕濤拍岸,發出有韻律的響聲。炎陽當項,這裡卻暑氣全消。
三個鄉紳逐漸走近,三雙精光四射的怪眼,一直就將視線投落在南門靈鳳身上,然後在兩丈外並肩止步。
南門靈風不加理睬,清澈的鳳目向湖心眺望。湖面遼闊,足有二十里以上,上空水禽一群群飛翔,以野鴨和灰鶴最多,間或可以看到雁。
她這種近乎漠視的傲慢態度,讓三個鄉紳逐漸失去了耐性。
“這位姑娘,怎麼來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建屋而居呀?”那位粗眉大眼,毫無鄉紳風度的人大聲說。
“來獵龜的。”她的臉仍然向著湖心:“聽說巢湖生長著大型的龜鱉,甚至有鼉。”
崩山皮堅又被人稱作崩山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