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天殺的。”
“你怎麼啦?”
“你的香肩長得一點也沒有美感。女人以削肩為美,你卻高聳得像塊大石頭,頂得我受不了。你對付男人的肚子,經常用這一招的?”
叭一聲響,女人給他在臀部重重一掌。
“外行。”女人格格笑:“你老爹真該找內行的人來教教你,以免日後娶妻在洞房花燭夜鬧笑話。”
“你最好教教我,如何?”
“可惜老孃沒興趣,而且有人急著要見你。”
“誰呀?”
“還有幾里路。”
“老天!還有幾里路?你累不累呀?”
“唔!真有點累。奇怪,那小老鬼這半天,怎麼還沒跟來?敢情是迷了路?”
“小老鬼?晤!我聽說過這號人物,你是說你那位小男孩?”
“對,小男孩。”女人又笑了,笑聲刺耳。
“百變誅儒袁昌?”他是個老江湖,一語便道出對方的身份:“我栽得一點也不冤,那小老鬼是坑害人的行家中的行家。”
“你知道不冤,可知你是一個明時勢不驕傲的人,老孃倒真有點喜歡你了。”女人將他放下:“如果不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像你這種英俊的娃娃,老孃還真捨不得將你送給別人呢。”
“送給別人,你能得到多少好處?”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問。
“替朋友辦事,是不能以好處來衡量的。”女人解開腰巾,毫無顧忌地解開衣襟拭汗,露出雪白的胸脯,與又大又沉的肥乳,一面往回路上眺望:“奇怪,小老鬼可能真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你豈不是更快意?帶著那麼一個三寸釘,做你的兒子,你不感到噁心?”
“他是個無主孤魂,我當然不會把他帶在身邊。”女人轉向他注視:“老孃已經四十歲出頭,用不著帶一個小人兒在身邊,嚇走老孃的一些相好。”
“怕人家說你拖油瓶?”
“唔!你不必打主意激怒我,想激我漏口風。小輩,我以為你是真外行,原來不是。”
“怎麼說?”
“看了老孃赤身露體,你一點也不在乎。”
“在乎甚麼呢?在下幾乎走遍了天下每一角落,見過不少地方的女人赤身露體。”
“不錯,世間的確有許多地方,女人赤身露體不以為恥,視為平常當然。”
“那些地方的姑娘少女,她們的酥胸比你美一百二十倍,你以為你這半老徐娘養過孩子的下垂奶袋,會讓我在乎嗎?要不是牛糞上插花臭美,就是妙想天開……”
這一下可把女人激怒了,狠狠地踢了他兩三腳。
“你小子一張嘴刻薄尖酸,不要再激怒我。”女人咬牙切齒叫,兇狠的表情在醜臉上出現極為嚇人。
“再激怒又如何?”他忍住痛大聲問。
“我雨露觀音湯春姑要你生死兩難。”
女人終於剋制不住,脫口透露出名號。
他心中一跳,原來是宇內幾個武功高強的江湖蕩婦之一,二十年前豔名四播的雨露觀音,目下已成了相當醜的半老徐娘。
“人老珠黃不值錢。”他有意拖延,以便爭取時間:“湯春姑,你應該改名為秋姑或冬姑,難怪你甘心替人做跑腿。想當年你豔名滿天下,拜倒石榴裙下的人,誰敢不聽你的吩咐?現在你淪落到替人跑腿……”
“不戒禪師是老孃的一門遠親,老孃替他跑腿也是應該的。”雨露觀音又上當了,語氣有點怪怪地。
“奇怪,在下與不戒禪師無仇無怨,是銀衣劍客燒了他的天龍禪寺,他怎麼遷怒到我頭上來了?”
“哼!他已經派人到和州查清楚了。百衲和尚不是死在南門靈鳳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