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癒合,血液凝固在衣服上形成硬塊。他絲毫不講究,直接脫光了,上床就睡覺。
只要奚川在身邊,申屠鋒就是安心的。
後來阿禹過來了一趟,他和奚川說了很久的話,卻刻意避開關於血清和變異的話題。奚川擔心申屠鋒的傷,請阿禹幫助治療。
阿禹到目前為止還是很怵申屠鋒的,戰戰兢兢地給他包紮。除了肚子上的傷口,申屠鋒右臂粉碎性骨折,挺嚴重的。
當繃帶露出來,申屠鋒難得像一個正經的病人。
申屠鋒和顏悅色地要感謝阿禹,阿禹沒敢聽,耷拉著腦袋跑了。
他跑到門口撞進一個alpha的懷裡,抬頭看,是申屠淮。
“博、博士。”
“怎麼了?”申屠淮穩住阿禹的身體,看他臉色慌張,好像被誰嚇到了,“誰欺負你了?”
阿禹抿著唇不敢說,快哭了。
申屠淮笑了笑,“別害怕,我帶你去實驗室裡玩。”
阿禹高高興興地應聲,“好呀!”
申屠淮的身後跟著聶禁,他木著臉,直勾勾地看著前方隔離室,心情很複雜。
“聶先生,阿鋒就在那裡,”申屠淮說:“門沒鎖,你直接進去就行。”
此話有言外之意,申屠鋒似乎也一直在等著聶禁的光臨。
聶禁微微點頭,說了句多謝。於是他成為隔離室唯一正式訪客。
申屠鋒吊著一條胳膊半躺在床上,他左手拿著根空試管,晃在半空中看。奚川坐在申屠鋒身旁,正研究著他晚飯前該吃的藥。
聶禁就在這時推門而入。
申屠鋒收起試管,他看也不看,短促一笑,說:“聶兄,我等你好久了。”
奚川聞聲抬眼,目光也望向聶禁。
聶禁:“……”
奚川說:“坐,喝水嗎?”
“不了,我有些話想說,馬上就走。”
奚川點點頭,繼續搗鼓申屠鋒的藥。
申屠鋒和奚川默不作聲地對視,此時此刻,他們應該有點尷尬。
這二位alpha從行政區掐到北州區,真真正正想要過彼此的命,卻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握手言和。雖然目前為止,他們依舊對彼此有利用的成分在。
“我應該對你說一聲謝謝。”申屠鋒說。
“嗯。”聶禁接受了,他認為自己確實應該受到全北州區的感恩戴德。
申屠淮只給了他十分鐘的時間,所以聶禁很直接,他說:“你大哥有句話說得沒錯,血清在我手裡發揮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在來北州區的路上,我有考慮過把血清交給你們研究。”
申屠鋒和奚川對視一眼,都為聶禁的言論感到意外。
“那麼然後呢?”申屠鋒問。
“人性都是自私的,”聶禁說:“就算我有考慮過合作共贏,但是我仍然不相信在突發情況下,你們不會作出偏向自己的選擇——就像這次。”
申屠鋒默然,他無法反駁。
聶禁聳聳肩,他吐出一口氣,緊繃了許久的精神在此刻輕鬆不少,“但我還是把血清交給你們了,所以結局也就這樣了——我由衷地祝願貴區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好。”申屠鋒說。
聶禁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他還有話要說,並且憋了很久的樣子。聶禁轉身,先是意味深長地看奚川一眼。
他終於有了普通人類領導者的模樣,不卑不亢,他對申屠鋒說:“那天在懸崖,如果沒有奚川的幫助,保險箱和血清早不知道去哪裡了,所以也是應該的。老子有仇必報,有恩也會還。申屠鋒,這次過後,我不欠你的人情!”
申屠鋒瞭然一笑,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