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我就是個跑腿的,具體事宜,他與我父親靠書信交流,反正看完就燒。
我只曉得,那太監很關心朝堂變化。
今年初,他來六果衚衕露了個臉,看了孩子狀況,又問了些瑣事。
夏天時再來,就讓我找人買老實巷。
買就買唄,我找了李元發他們,結果沒有競爭過荊大飽。
單大人,你聽聽這事兒,那死太監信任我嗎?
他要信得過我,他早點把金磚的事兒說了,春天老實巷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的時候,把地一挖不就成了?
再遲些也行,我再砸點銀錢也得把老實巷買下來,巷子在我手裡,李元發想怎麼挖就怎麼挖。
死太監愣是不說,直到荊大飽按手印了才說金磚,我能怎麼辦?
不就弄成這麼個結果了嗎?”
單慎面露同情之色。
徐簡一直沒有插話,認真聽朱騁自白。
只這一段,確實與郡主讓汪嬤嬤去六果衚衕裡打聽來的對得上。
年初、前月的夏天,有人兩回見到一老漢尋去外室家裡,那老漢是王內侍。
“荊大飽按了手印後、王內侍才說金磚?”徐簡問,“他那時候又去六果衚衕了?”
朱騁一愣,下意識想回避,轉念想到自己正在老實交代,他便道:“沒有,我走大街上,他使了個乞兒當傳話的,讓我去邊上茶樓雅間。
我進去了,那婆娘也在,死太監當著我倆的面說了金磚,說什麼也要去挖出來。
哪知道會是禁書,還被高安逮個正著!”
單慎問:“王內侍與英國公往來的信都燒了,您手上還有證據嗎?”
朱騁洩氣了。
“沒有,”他苦苦一笑,“那是我父親,我能想到要防他一手嗎?我全心全意跑腿辦事,他卻……”
單慎拍了拍朱騁的肩膀。
朱騁道:“這些都是真話,沒把單大人當傻子。”
徐簡與單慎從廂房出來。
單慎雙手抱在胸前,道:“我聽著應是真話,交代是交代了,證物卻拿不出,尤其是不曉得那王內侍的下落……”
徐簡建議著:“王娘子提過柳安鎮,朱騁又說櫻桃衚衕,這兩處都得翻翻契書。”
單慎贊同。
徐簡又道:“我剛也沒誆朱騁,英國公真要割席,他可能會在朱騁的書房裡安排些東西,可以去看看。”
說走就走。
一行人到英國公府外頭,這裡的氛圍已經與清早過來時大不同了。
御林板正地守在大門外,見徐簡到了,領頭的行了一禮。
朱馳來迎。
明知狀況很不樂觀,面對衙門來人,他也只能放穩態度。
“父親在臥房,”朱馳道,“他從宮裡回來就倒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