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完了這三個人,白無常嘴角揚笑,細細為自己算起了賬:“如果妹君和黑無常是終身的死敵,無論我得罪了哪一方,另一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再加上孟女是我乾孃……這麼一想,我在地府裡簡直是無敵了。”
嬉笑過後,好像突然警醒了什麼,立即快語連珠,猛勸小妹:“君王,剛才鬼臣閃了舌頭,說了錯話,你千萬別和黑無常成親,一定要與他終身為敵,無論他做什麼事,你一定要和他反著來,如果有一天,他要打我,你一定要幫著我打他,這才不枉君王一世英……”
“你給我滾!滾!滾!”
實在沒辦法忍受他的囉嗦,小妹揚起素手就劈,帶著風雪之功。
風刺雪打,催得白無常左右逃躥,嘴裡連連苦叫:“黑無常,說好的終身和妹君做對呢?該你出手了!”
無論懶酒鬼多麼招惹閻小妹心煩,他跑腿辦事總算得力,閻小妹自然不會真的傷他。
黑無常看著懶酒鬼的鬼步縱橫,冷笑一聲,負手不理。
風雪捲起白無常,他像一片落葉四處招搖,腳下無跟。
情急之下,只能大叫:“君王不用遠送,我即刻就去尋下一個魂魄。”
遠送?
他想得美!
小妹負起彩袖,風雪即刻消散於無形,半空中墜落了白無常。
“力魄,最傻之人。”
小妹簡直多一個字都懶得和他說。
“鬼臣領命。”
重重嘆了一口氣,白無常慢慢爬了起來,撲打了滿身殘雪,嘴裡嘟嘟囔囔:“說成親也打我,說別成親也打我,剛才我捱打的時候,小爺又說話不算話,站著不出手,這倆人,要是真成了親,再生幾個娃,不得把地府鬧翻……”
他碎言碎語,聲音不大,卻被風吹送,讓小妹聽個清清楚楚。
“白無常!”小妹又架起一支雪箭,對準了他的後心,嬌喝一聲:“你在鬼念些什麼?”
“沒鬼念,沒鬼念。”白無常感覺背後陰冷,連頭都不回:“鬼臣一定速去速回,早日為君王尋回所有魂魄,好叫君王洞房花燭夜,痛揍不聽話的小郎君……”
冷箭出手,白無常撒腿就跑,繞到了雪峰背後,再也不敢把頭露出來了。
終於趕跑了這個囉嗦鬼,小妹棄到冰弓,斜視黑君無常:“黑無常,他每次回來都廢話連篇,難道你不煩?”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你罵誰?”
“主子奴才一起罵。”
“黑無常!”
冥音一聲吼,小妹終於按捺不住,素常翻飛,招招切向黑無常的頸項。
輕輕冷笑,鐵索捲起飛雪。
飛雪深處,不見黑無常的身影,只聞冬音如冰:“閻小妹,沒想到你魂魄回來的越多,招法反而越差,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給我出來!”
彩袖飛舞,劈散飛雪,依然不見黑無常人在何方。
“黑無常,我沒想到你是個背後說冷話的人,有本事,出來耍兩招。”
小妹俏笑,使出激將大法。
黑君冷笑,回言裡滿是不屑:“你步態沉滯,身姿凝重,掌法只求勁力,失了巧妙,足下只求速度,失了秩序。”
他說得狂妄,句句切中小妹的要害,像一個武館師父,在教不成器的小徒弟。
越是說出小妹的破綻,越是惹小妹惱火。
駕雪凌空,亂掌劈碎北冥冰林,小妹冥音沖天:“你要的生死決戰,我今天就給你,你敢不敢出來?”
地面一片狼藉,半空幾聲冷笑:“閻小妹,你心性已亂,不是我的對手,我等你十魂十魄之日。”
冷笑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