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會防備他們反戈一擊,趙極定然暗中早有安排。
秦珏想了想,對羅錦言道:“我想,皇帝的安排應該是在山西、太原和宣府,馬市大案之後,趙宥就沒能插手這三個地方,我想,如果不是因為王會笙一案,我們把趙宥逼得狗急跳牆,以他對這三地的忌憚,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十年之內他可能都不會動。”
羅錦言苦笑,秦珏猜得太對了,前世趙宥就是這樣,趙極在世時,他是不敢動,趙極死後,他是不想動了,他想要得更多,他要明正言順、“順應天命”登基為帝!
這一世,是秦珏和她,把趙宥逼出來的,趁著他還羽翼未豐,趙極雄風尚存,讓趙宥的狼子野心大白於天下。
這一世趙藍娉沒有嫁進京城,不能在京城的貴婦圈子裡長袖善舞,沈硯也沒有與她再有首尾,掌握京薊重地的驍勇侯府和瑞王府勢不兩立,趙宥沒有了沈硯這個助力,早早馬失前蹄。
這一世,趙宥娶的是羅金瓶冒充的喬蓮如,而並非前世的鐘氏,鍾氏的父親雖然只是個四品武將,但鍾家在平涼根深蒂固,趙宥娶了鍾氏之後,無權無勢的瑞王府才真真正正在平涼站穩腳跟。
因為羅錦言的巧妙安排,喬蓮如還沒有出嫁就和廣安伯府離了心,李貴妃和廣安伯夫人交好,促成這門親事,原是想拉攏瑞王府,卻沒想到,聯姻反而變成了結仇。
趙宥沒有妻族的幫襯,妹妹也沒能與京城中手握重權的勳貴聯姻,比起前世的順風順水,這一世他舉步唯艱。
王會笙落馬,經營多年的邯鄲鐵礦也落入秦珏之手,趙宥也從幕後被推到幕前,他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如果不反,就只能是圈禁後秘密賜死的命運,與其這樣,不如放手一搏。
羅錦言想到這裡,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就像是一副不小心撕碎的圖畫,那些碎片被重新拼湊,無論如何也拼不出原有的圖案,卻原來是少了一片。
是少得哪一片呢?
看到羅錦言沉吟不語,秦珏沒有打擾她,從書房裡走出來,透過月亮門,看到元姐兒院子裡的迎春花開得嬌豔,便信步走了進去。
小丫鬟連忙請安,他道:“找把剪刀過來。”
“剪。。。。。。剪刀?”小丫鬟像是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似的。
秦珏皺眉,元姐兒的丫頭怎麼傻乎乎的,他耐著性子道:“去找把剪刀,剪幾枝迎春花給大奶奶送過去。”
小丫鬟如夢方醒,答應著跑開了,很快找了把大剪子過來。
秦珏挑著開得密實的,剪了一把迎春花,走出元姐兒的院子,去了羅錦言的書房,他並沒有看到那小丫鬟抹了一把冷汗,喃喃道:“我的神啊,還以為是說大姑娘的剪刀呢。”
繡著桃蕊初綻的夾棉簾子挑開,秦珏捧著一大把迎春花走進來,對立春道:“找個花觚養起來。”
一轉頭,卻見羅錦言正在看著他,一雙明眸如同陽光下的黑曜石一般,幽黑而又璀璨。
“怎麼了?”秦珏走過去,竹青色的家常道袍上沾染了迎春花的香氣,讓人心情為之一鬆。
羅錦言淘氣地眨著大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你還記得那張紅毛火炮製造圖嗎?”
秦珏點點頭:“當然記得。”
羅錦言臉上的笑意更濃:“我一直覺得以趙宥的沉穩,即使趙極懷疑他,他也會肖仿當年父親趙梓的做法,自動請罪,降爵或者請罰,你也知道,這文書往來也要有些日子,說不定一來一去就是一年過去了,有這一年的時間,他也能有更多的籌備,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倉惶出手。”
秦珏若有所思,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羅錦言笑著說道:“按理說,我們給他的那張火炮製造圖,是造不出紅毛火炮的,我們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