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江朝天這樣的頂級衙內亦無半點惶恐。這三哥到底是何等人物,這底牌也藏得忒深了吧!
“啊哈,三哥,真巧啊,吃過沒,走,中午這頓我老張請了,誰都別跟我爭,誰爭我跟我誰急。”張胖子眉眼通透,見縫插針,知道現在是打破尷尬的最好時機,激動間,竟忘形地怪叫一聲。
張胖子這邊說得熱乎,妄圖“化力氣為漿糊”,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江朝天知道薛向的脾性和手段,可他手下的跟班不知道啊。王勇正逼著陰京華下跪,急著展現他的“赫赫武功”呢,被薛向突然這麼橫插一槓子,生生地攪了,又見薛向大模大樣的和眾人打招呼,視自己如無物,當下就惱了:“嘿嘿嘿,我說丫是哪裡鑽出來的,**……。”
王勇的“媽”字剛到嘴邊,還沒完全說出來,迎面飛來一個巴掌,巴掌迅速在他眼珠裡放大,接著就聽見一聲巨響,再沒了聲息。出手的自然是薛向,他早看王勇這狗腿子不爽利,這會兒見他敢辱及自己去世的母親,哪裡還按捺得住心火,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到王勇正抖動的臉上。薛向恨極了他,決定給他個深刻的教訓,竟使出五分力氣,將他抽得飛出了老遠,狠狠撞在還沒反應過來的一眾紈絝身上,立時衝擊得江朝天等人亂作一團,連帶著椅子也“噼裡啪啦”倒了不少。
當!當!當!
陰京華、陳佛生、張胖子三人的腦袋同時當機,對眼前突如其來的混亂做不出任何反應。
江朝天最先從人堆裡爬了出來,裝斯文的道具——金絲眼鏡也缺了條腿,打理得一絲不亂的頭髮業已散亂。他一把扯開領口的扣子,將眼鏡狠狠擲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薛向:“薛向,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管好你身邊的狗,下次再敢亂咬,就不是隻打狗,連狗的主人我也一塊兒收拾。”薛向穩穩地託著還冒著熱氣的黑松露煎海鱸魚,看也不看江朝天。
“你,你……”江朝天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他氣得牙根發癢,可又拿薛向沒有一點辦法。自上次在薛向面前碰了壁後,他就對薛向進行了一番調查,這一調查就發現問題比想象的更為複雜。這個無父無母的傢伙家世倒是不凡,可已經衰落,雖然在四九城的頑主圈裡呼風喚雨,但在他看來也是上不得檯面的。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傢伙搖身一變成了安辦的參謀,其中關節他怎麼也想不通。再後來,聽聞他在秦唐大地震中立下卓越功勳,更被授予特級英雄,他就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還打算找個機會和他結交一番,哪想到這麼快就又碰面了。
江朝天對付人的手段很多,總的說來,無非是對付當事人和對付當事人的家人兩種,可這兩種手段放在薛向身上是一點兒也不好使。首先,對付薛向本人。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死了。光看這小子亡命徒的狠勁兒,還是歇菜吧,王勇被他一巴掌抽得生死不知呢,咱可不去觸這黴頭。其次,對付薛向的家人。可這小子的家人根本用不著自己對付,浩劫基本就把他家給整垮了,還能怎麼對付?總不至於去傷害他弟妹?那簡直是摸老虎屁股,在老虎沒死之前,想都不要想。
江朝天碰上薛向就是耗子拉龜——無處下手,且處處碰壁。原本的紈絝之爭,家世之爭,謀略之爭到了薛向這兒,完全成了混混之爭,暴力之爭,拳頭之爭。自己這秀氣的身體還想多玩幾個姑娘,哪裡經得起這莽夫折騰,怪就怪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動手,一點也沒有紈絝應有的風範。
江朝天腹誹的時候,陰京華三人也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霎那間,陰京華對薛向的感激之心,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用得濫了,本來想換一個,想了半天,愣是沒發現比這個更形象的),頓時驚為天人。如果說以前陰京華對薛向只是佩服,現在完全就只剩了崇拜。薛向的家庭情況他也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