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哈哈一笑,“你老弟才誤會了,我可沒說這菜絕了,這菜固然味美,可比起你老弟的圓潤融通來,那可是差得遠了。”
薛向笑道:“此話怎講?你老哥可別因為吃我一頓飯,就一個勁兒地給我發高帽呀!”
趙剛道:“這兒就咱們兄弟倆,你老弟還跟我外道,這未免太讓老哥我寒心了吧,今次督查室出任務,難不成不是你老弟故意讓給老尤的?要我說你老弟這招兒實在是絕了,真是逢災躲禍,遇難避危,服了,服了!”
薛向這下真是奇了,“聽你老哥說這話,莫非是尤主任那個專案組現在遇麻煩了?”
細說來,自從尤主任從他這兒耀武揚威失敗後,薛向將他禮送出境,便再沒關心過這傢伙折騰什麼,一來,他薛老三最近真是恬靜沖淡,二來,督查室大局穩固,他自問不管姓尤的怎麼折騰,都翻不了盤,索性不去理他。是以,他還真沒打聽過專案組到底是辦啥案子。
見薛向似乎真不知道內情,趙剛一拍大腿,道:“都說有福之人不用忙,今兒個,我算是信了,不瞞老弟你說。老哥我在辦公廳浮沉了不少年,你老弟的前任也見過兩個,論能力。這兩位絕對是上上之選,可這兩位在你這督查室位子上都沒坐舒服過,成天鬥完這個鬥那個,弄得督查室雞飛狗跳不說。自己還累得直喘粗氣,就是這樣,倆人在督查室也沒幹滿一任。倒是你老弟的作風,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督查室如今政通人和,風調雨順,都是你老弟的功勞啊!”
趙剛是個伶俐人,薛向從前這麼看,如今更是對他伶俐的程度有了新的認識。不管再曲裡拐彎兒的事兒,這人總能說得讓你暢快,總能找到吹拍的地方,這不能不說是本事。
就拿這會兒來說,這督查室。他薛老三明明是萬事不管,瞎混日子,連眼下市委關注的大案要案,他都渾不關心,照一般人看,這就是缺心眼兒,可偏偏因為歪打正著,讓尤主任踩了一腳泥,可到他趙主任嘴裡,就成了薛向英明睿智的佐證。
薛向自問是不喜吹拍的,可聽了這位趙主任的話,也忍不住心中舒暢,“趙老哥,你就別高帽子一頂接一頂的了,實話實說,我這會兒真想知道尤主任今次辦的是個什麼案子,你老哥若是知曉,那就給露露唄,就當佐酒嘛!”
趙剛哈哈一樂,抬杯衝薛向一舉,薛向抬杯朝他一碰,二人一飲而盡。
一杯酒飲罷,趙剛開啟了話匣子,“我說你老弟運氣好是怎麼回事兒呢,純是因為這事兒就是股寸勁兒,原本學生們聚齊鬧事兒,該是教育局和公安局該管的事兒,可偏偏這事兒傳到汪書記耳朵裡,當時包秘書長又在向汪書記彙報工作,見汪書記不快,包秘書長這汪書記的特大號秘書,哪有還不趕緊替領導分憂解難的道理,就這麼著,這事兒就讓咱辦公廳給承攬了。很明顯,辦公廳能辦事兒的,就老弟你的督查室,本來這擔子得落到你老弟肩上,誰成想尤主任不管不顧地先衝了過去,結果,替你老弟頂了雷,你說這是不是寸嘛!“
“寸,可不是寸嘛!”薛向抬起雕花酒壺,給趙剛滿上一杯,“不過我更想聽到底是怎麼個案子,怎麼跟學生們還扯上了,這年頭學生鬧事兒,可沒小事兒啊!”
薛向此話絕非虛言,這年月,年輕人躁動得不行,一個個看兩本煽動人心的酸詩濫詞,就難免熱血沸騰,嶺南最近就出了駭人聽聞的事兒,這會兒,一聽到事關學生,薛向可再不敢存了看戲的心思,精神陡然集中。
瞧見薛向面色一肅,趙剛心頭沒由來一抽,當下,不敢再賣關子,轉上了正題:“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也就在辦公廳聽他們嚼舌頭,零打碎敲地聽了些,具體說是,有倆大學生談戀愛,結果被另一個把那男的打傷了,好像還要對那女學生做什麼苟且之事,虧得被別的學生撞破,結果又被那男的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