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遠伸手比比二人身高,樂呵呵地笑道。
薛向十六七時,就過一米八了,這四五年,薛老三修煉有成,身高卻是沒有暴漲,到如今依舊有一米八五左右,十足十的大個子。
薛平遠和薛向親近幾句,便又挨個兒去牽小晚姐弟仨,而薛向則老老實實地和他這個不怎麼賢惠的三嬸馮桂珍問安。
“罷了,你們鬧騰吧,我是累了,先進去歇著了!”
馮桂珍沖沖薛向擺擺手,徑自跨進堂間去了,未幾,便聽見她呵斥衛士的聲音,一會兒茶燙了,一會兒嫌點心味兒不正,聽得薛向也只有搖頭的份兒,若是換個人,他早就轟出去了,偏偏是他三嬸,老薛家唯一的主婦,他再有意見,也只能憋著。
“三哥!”
“三哥!”
馮桂珍去了,她身邊的薛陽、薛原兄弟卻是沒去,老老實實地和薛向打著招呼。
說起來,薛家人兄弟姊妹排序,很成問題,問題就在有時各論各的,有時湊合到一堆兒了,又得一道論,就拿薛向來說,薛安遠、薛平遠兄弟都稱他老三,貫因薛向上有薛安遠長子薛蕩寇、次女薛林這對大哥,大姐,因此,薛向行三,而薛向四兄妹論序時,薛向又被稱為大哥。
這原本也是沒問題的,至少薛向來說不是問題,可對三小來說,就麻煩了,尤其是小傢伙,她平日裡稱小意為臭三哥,可這薛原、薛陽兄弟一到,她真沒法兒稱呼了,稱大哥二哥不合適,稱三哥、四哥,更覺彆扭,索性小傢伙就不叫人,反正她是不待見這二位的,畢竟那年這倆小子給她的印象,太過惡劣!
加之,年紀最小,耍起蠻來,誰也跟她較不起真兒。
倒是,小晚、小意有些尷尬,這薛陽、薛原兄弟,年齡都大過小晚,薛陽比薛向小几個月,今年也二十二了,薛原比小晚大幾個月,今年快十九了。
是以,這幾兄妹聚在一塊兒,稱呼確實是個大問題,便連薛平遠也覺麻煩,此時,薛安遠去會老戰友,竟沒人拿得出主意,最後,還是薛向做了主張,幾姊妹混在一起排了序,薛陽老四,薛原老五,小晚老六,小意老七,小傢伙隨意,便是薛向也不敢輕易把老八的名號加之其身!
誰知道,小人兒會不會惦記起牌戲中的抽烏龜,那黑八可是她最討厭的牌呢。
薛向定了排序,薛平遠也甚是滿意,顯然這是按著薛安遠的意思定的,要不然薛向就不可能行三!這個排法嚴格說有些不倫不類,因為京城大家族,女孩一般是不參與到兄弟的序列中的,比如老安家,就是如此,安老爺子三子七女,除了長子亡故外,安在海,安在江,各自在家族內行二,行三。
定完排序,大家興致都不怎麼高,很顯然,都想到了幼時的悲傷往事。
可不是嘛,哪個家族的兄弟姐妹會到個個都長成人了,連如何稱呼都糾纏不清。
還不是老薛家這種遭逢鉅變的家族,族人長久分割兩地,後人十數年不待相見,才會出現如此局面。
三小更是想起了亡父亡母,神情懨懨,薛向還準備和薛平遠好好敘舊,見此情狀,無奈,只得駕了薛安遠的專車,拖了三小並薛陽兄弟,出外兜風。
一路行經天寧門廣場,故宮博物院,什剎海,香山,乃至城郊的八達嶺,原本,這幾處三小跟著薛向早玩兒得膩味了,沒什麼新意,恰好昨天下了場大雪,山舞銀蛇,城走玉龍,景觀大變,再加上,新春將至,四九城分外熱鬧,更兼改革漸進,私營經濟驟興,往來街市,較之去年,熱鬧了十倍不止。
一路飛馳,或美景當前,或新奇左右,熱熱鬧鬧,吵吵笑笑,一車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這一玩兒,就是一天,暮色漸沉時分,薛向抬手看錶,估摸著到了飯點兒,車盤一轉,又徑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