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賄款,別說一個小小縣委書記,就是省委書記沾上了,怕也是抗不住!
丁龍上演了好一通痛心疾首,這才接著敘起了正題:“現在相信大家已經明白我為什麼會在會上,把一樁違紀違法案提出來了吧,關鍵是該同志出身,來歷,功績,乃至所涉案件無一不大,稍有不慎,則必將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是以,我認為還是應該在會上知會大家一聲,當然,我瞭解的情況也只是一鱗半爪,還是請立君同志就具體的案情,向地委做個彙報吧!”
丁龍話音方落,張立君便接上了,而二人料想黃觀、周明方必會在此時展開的阻擊,卻併為出現!
二人相視一眼,皆是疑慮萬端,心同時浮現出先前在病房時,薛向的那句“打虎論”,一時間,真個是思念如潮!
張立君開啟一方藍色的件夾,朗聲便唸了起來:“……二月二十七日上午。蕭山縣紀委張道同志接到舉報稱,蕭山縣豐樂鄉副鄉長程偉原向薛向秘書楚朝暉行賄,二十七日下午,張道同志趕赴楚朝暉家,在楚朝暉的臥室。當場搜出了現金八百元……紀委收押楚朝暉後。經說服教育,楚朝暉同意戴罪立功,檢舉薛向同志有重大收受他人財務之事實,並在楚朝暉的指引下。二十八日下午,我親自帶隊,在薛向同志辦公室抄出現金一萬元……”
張立君抑揚頓挫地念著件,眼神兒卻始終在黃觀、周明方身上飄忽,他實在是太好奇了。按道理說,這二位先前不打斷,定然是存了在自己做彙報時打斷,畢竟這是最後的挽救可能,要是等自己真唸完了件,只怕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挽回的了。
“……鑑於此案認證、物證俱在,薛向同志因為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經花原紀地委律檢查委員會認真審議,決定給予薛向開除黨籍、行政開除處分!”
譁!
張立君一念完。滿場俱是粗重的呼氣聲,黃觀當時臉就黑得發了紫,便待拍案而起,打算拼了捱上級處分,也誓要攪黃今天的會議!
多虧了丁龍坐了主座。原本和黃觀對面而坐的周明方,緊挨著排在了他的下手,從桌底下,狠狠一捏前者的大腿。黃觀吃痛,朝周明方看去。卻見周明方臉上絲毫不見怒氣,反而掛著淡淡的笑意!
事出反常,必然見妖!黃觀雖不明周明方何以如此,卻也暫時壓住了心火,單看周明方有何章程!
丁龍怔怔地看了黃光、周明方一眼,顯然對二人這番死魚不開口的行為大是不滿,很多算計好的手段,卻是沒法用上,逼得他丁某人只有和張立君唱起二人轉,“咳咳,立君同志,紀委的判罰是不是有些過重了!”
丁龍此言一出,所有的視線皆朝他這邊投來,大夥兒實在驚異這二位怎麼一會兒一片紅,一會兒又一紅一黑!
細說來,丁龍也是無奈,按照原來的劇本,張立君唸完量刑後,就該黃觀、周明方拍桌子、砸椅子,爾後,他丁某人做出被逼無奈的樣子,不得不妥協,給薛向稍減刑責,全了大家,乃至委員會的體面,可偏生這二位都不接茬,原本一場熱鬧的堂會,愣生生地給逼成了他和張立君的二人轉!
“丁專員這話我不同意,紀委一向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如何有量刑過重的說法!”
張立君老臉一立,雙眉飛揚,凜然不可侵犯。
丁龍冷道:“再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兒,也得知進退,明通便,何況,理法不外乎人情,該講情面的時候,自然得考慮情面,且不說薛向同志是央下派的幹部,而且在蕭山縣履職期間,功勳卓著,你們紀委只敘過,不論功,這怎麼行!再者,薛向同志年不過二十,一是把持不住,誤入迷途,怎麼能不說服教育一番,就一棍子打死!即便這二者,你們紀委都不考慮,那你該知道陳書記參加央地委書記會議,準備的報告選題就是蕭山縣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