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馬車迎著初升的太陽,疾馳在通往縣城的土路上。
原本坐馬車還湊在一堆兒的眾多仵作學徒,如今分成了三輛。
姬源和張苗,王胖子和孫雨時。
高朋那一堆人,人擠人的塞在一輛上。
三撥人互不干涉,氣氛壓抑的很。
眾人在城門前分道揚鑣。
姬源朝著黑市快步走去,張苗則還是老樣子。
穿過一條條街道。
張苗跨入豐和樓的大門。
“苗公子。”小二親切的喚了一聲。
張苗也報以和煦的微笑。
他一路點頭示意,腳下的步伐仍舊有序,跟著呼吸而落腳。
直奔後院的賬房。
那是豐和樓的禁地。
平日只有掌櫃張凱春和賬房張寶才能進。
守在賬房門前的兩個護院看見有人來,下意識的往門前擋了一步。
但看清來人面目,又自覺地收了回去。
“苗公子。”
“嗯。”
張苗笑著點頭。
隨即推開賬房的大門。
吱~
砰。
大門關上。
“三叔。”張苗拱手作揖。
坐在案牘前的張凱春聽見聲音,忙得站起身。
邁著小碎步迎過來。
輕聲喚了一句,“苗公子。”
張苗聞言,眉頭一皺,“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在黑石縣,咱們論輩分。”
他說著,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是是是。”
張凱春笑著點點頭。
候在張苗身邊。
“公子有心事?”張凱春還是稱呼‘公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苗自個倒了杯茶,說道,“你說我那兄弟,到底是什麼人啊?”
張凱春不做聲。
姬源第一次來後,他就已經私下派人查過了。
從調查的結果來看,姬源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逃荒而來的災民。
為了活命賣身進的亂葬崗。
張苗的自語還在繼續,“我那兄弟整日在亂葬崗,卻不聲不響修了門功法。”
“氣力增長的速度快的嚇人。”
“前些日子我和他切磋,他以力壯境就讓我異常吃力。”
“若非有我張家的風舞步和響蛇刀,只論力壯境我怕是一勝難求。”
“我那兄弟,有點一力破萬法的意思。”
“練的功法我也瞧不出跟腳來,古怪的很。甚至在符籙之道上也頗有幾分天賦。”
張凱春聽了,笑道,“我覺得這是好事。”
“有姬源與公子作伴,回去的路定然會順遂許多。”
“沒準姬源和公子的境遇也相似呢。”
他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對。
連忙找補一句,“虎雖為百獸之王,但少虎想在荒林生存,仍需結伴而行。”
張苗呵呵一笑。
“既然叔叔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更要好好對待我這兄弟了。”
張凱春立馬站直了身體,“公子有何吩咐?”
“靈血啊,紫陽草啊,還有生僻些的喪歌曲譜都給我搞來一些。”
張苗問道。
“靈血和紫陽草恐怕有點難辦。”
張凱春面露難色,“前者本就是禁品,後者更是在這兩天被殮屍司的人大肆收購。如今在市面上已經沒有了。”
“不行的話,我讓人去黑市買,也就是價錢有點高。”
“不過我這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