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的陽光透過紗窗灑進室內,照在那床榻上的晴雯身上,溫暖而明媚。經過幾天的調養,晴雯的病情終於略有好轉。儘管她的臉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但氣色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她的眼睛裡重新有了神采,嘴角偶爾浮現出一抹輕笑,讓寶玉看得心中一鬆。
這一天,寶玉早早來到晴雯的房中,手裡端著一碗溫熱的湯藥。站在床前,他輕聲道:“晴雯,來,喝點湯,這對你的恢復有好處。”
晴雯靠在床頭,瞥了一眼寶玉手中的藥碗,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嘴角含笑,看著寶玉道:“你倒是挺有耐性,竟然這幾天都守在我床前。”
寶玉輕嘆了一聲:“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你可是生病了,怎麼能不讓我心疼?”
晴雯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股調皮的光彩:“那我倒是很想問問你,拿來給我喝的這藥是哪裡來的?聽說是西洋的藥材,簡直比魔法還神奇,別告訴我你這是從哪個巫師手裡偷來的。”
寶玉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你怎麼說話呢,巫師倒是沒見過,不過這是王太醫給的方子,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總不至於你一個大姑娘,連點異國的藥物也能拒絕吧?”
晴雯捂住嘴巴笑了笑:“我倒是想拒絕,可你一副‘生死都在我手裡’的模樣,哪能讓我不喝?不過,寶二爺,恕我直言,這藥聞起來確實怪怪的。還以為你給我拿了什麼‘鍊金術’。”
寶玉被她這一句話逗笑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呀,真是沒救了,倒是從不缺乏這種調皮勁兒。雖然你生病了,但這幽默勁頭一點不減。只要你能這樣笑,我就覺得這藥不管是不是魔法,也該是有效的。”
晴雯依舊笑著,但眼中卻帶著一絲柔情,她知道寶玉是關心她的。她性格雖強勢、嘴巴也直,可在這人心複雜的世界裡,能有人如此不離不棄地關懷,實在不容易。
“寶二爺,真是麻煩你了。”晴雯輕輕說道,語氣中透著一股微妙的溫柔。她其實並不願完全依賴寶玉,但看著他如此照顧自己,心中不禁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動。
寶玉低頭看著晴雯,眼神柔和,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你這幾天都病得這麼重,怎麼可能是麻煩呢?倒是你這性子,明明生病了,卻還是不肯消停,怕是都不懂什麼叫做‘自我照顧’吧?”
晴雯撇了撇嘴,毫不示弱地反擊:“我這叫做‘天生堅強’,哪像你,總是隻會給人添麻煩。”她的話語雖然帶著一絲頑皮,卻也透出幾分自嘲。
寶玉無奈地笑了笑:“你呀,真是個有趣的人。可是,你得記住,雖然你嘴巴硬,可你可不是不需要關心的那種人。”
晴雯的表情有些複雜,她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隨後又轉頭看向寶玉:“你知道嗎?我也想像你那樣灑脫,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愁。但每次病痛來臨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寶玉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坐到她床邊,語氣溫柔:“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尤其是你這種不願輕易示弱的人,內心會更容易累,容易壓抑。你不需要裝作無所畏懼,我們都知道你有多堅強,但你要記住,能依賴的人不止我一個,若是你願意,你可以依靠任何一個願意為你擋風遮雨的人。”
晴雯聽了寶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她知道寶玉說的是實話。雖然她一貫堅韌、不輕易示弱,但內心深處,她也渴望有人能為她遮風擋雨。只是,她從來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只是希望能以最堅強的姿態,面對這世界上的一切。
“我知道了。”她輕聲回答,聲音裡透露著一種隱隱的柔軟,“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試試在你面前,做一次‘脆弱’的女人吧。”
寶玉忍不住笑出聲:“我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