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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頁

到最後幾個字時他聲音已經是從牙關裡出來的了。

宮惟不解地眨眨眼睛,道:「可是世人也很愛我呀。應愷想挖我眼睛的時候還哭了呢。你也只是因為誤會才對我出劍,最後還用以身相代術替我死了,是不是?」

徐霜策面色雪白如冰,一言不發。

「這世上的愛恨是恆定的,猶如太極陰陽,都是自然道法的一部分。人因被誤解而收穫憎恨,自然也會因為誤解消除而收穫喜愛呀。」

宮惟偷覷徐霜策那毫不見晴的臉色,想了想又輕鬆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對我的那些情意,就肯定不是自然道法中的一部分了。」

「……」徐霜策終於開口問:「為何?」

宮惟笑嘻嘻地回答:「因為太多啦,自然道法應該裝不下吧!」

徐霜策停下腳步,把宮惟緊緊按在自己懷裡,下頷緊貼著少年的鬢髮,每一下顫慄的呼吸都拂過他柔黑的發梢。

「我對你的情意,」他低沉地道,「就是我本心追尋的大道。」

這時遠處一人御劍匆匆而來,神劍後拖著長長的赤金氣勁,正是尉遲銳!

宮惟現在一看到尉遲銳就警鐘狂響,隨時準備阻止徐白把他倒提起來掛樹上。然而這次尉遲銳卻顧不上多說什麼,開門見山道:「謁金門使人來報,剛才有一物從天而降,砸塌了校場。」

宮惟脫口而出:「何物?」但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預感。

果然只見尉遲銳眉頭緊鎖:「兵人斷手。」

滅世兵人那隻巨大的斷手足有七八丈高,數百噸重,轟然砸塌了謁金門遼闊的校場,灰煙塵土裊裊不息。

長孫澄風從深坑邊站起身,雙手收回靈力,面色不是很好看:「此物中蘊藏著巨大的怨恨與惡念,離火之力極盛。我之前揣測得沒錯,怕是再過片刻就要燒起來了。」

穆奪朱愕然:「燒起來?可兵人身上的機關已經分散到人間各地了,難道……」

難道待會城市村莊、大街小巷,人間各地都要燃起那恐怖的黑火?

各位宗師站在謁金門校場上,不約而同望向遠方的蒼茫大地,各自心中不寒而慄。

徐霜策抬袖一拂,神力凝聚起一道幽幽閃光的封存法陣,將那隻斷手完全罩在了裡面。宮惟正被他牽著手拉在身側,探出頭來問:「各地玄門都已經開始收容百姓了嗎?」

長孫澄風嘆道:「談何容易!」

先前長孫澄風已傳令天下玄門,清掃各地城鎮村莊,儘量將民眾接進各大世家門派中避難。但天下玄門不過百家,百姓卻何止千萬,還有諸多不肯放棄屋舍田地、行動不便無法離開的,一時之間各地兵荒馬亂,難以形容。

宮惟理解地點點頭,道:「能收容儘量收容,過後若是真燒起來,能搜救便儘量派人搜救。此事關鍵還是要找到北垣上神,癥結全在他一人身上,須得解決了他再解決鬼太子。」

提到應愷,眾人都是一片沉默。

穆奪朱遲疑再三,還是忍不住道:「我委實不明白,應愷哪裡來這麼大的怨恨和惡念,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他素來溫和、內向、從不動怒……」

宮惟心說那可不叫內向,那分明叫壓抑。九千年前鬼太子往他心裡丟下的是一顆惡種,若是沒有土壤還好,奈何應愷從小到大被迫壓抑在內心的情緒太多,那些失望、痛苦和不平最終都變成了這顆惡種的土壤――越壓抑的人爆發出來才越狠,正是這個道理。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遠處一位婦人環佩叮噹、手握長劍,穿過校場迤邐而來,於各位宗師面前盈盈一禮,眾人連忙還禮,道:「大夫人。」

宮惟一下認出她來――這位便是劍宗尉遲銳的長嫂、少主尉遲驍的母親,百年世家謁金門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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