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打了一個哈欠,還有點兒沒睡醒的樣子。
他寧願自己現在還沒醒,也好過現在被易忠海嘮叨。
今天一大早易忠海就來喊他一起上班,然後從出了四合院到現在,魔音貫耳,易忠海的精神攻擊就沒停過:
“東旭啊,今兒上班我就跟車間主任說,把你調到我身邊來,你先在我身邊看著我操作,對這個鉗工有個直觀的、初步的印象。
“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現在給你圖紙,你就能看得懂?
“到時候做不出來,不是更丟人?
“這個學藝先學做人,德在藝先,老輩兒說的,三年學藝兩年效力,三節兩壽,都是徒弟給師父張羅……
“當然囉,我說這些不是逼著你也這麼做,這畢竟是舊社會的老例兒,現在也不適用。
“那我跟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我的意思是,你到了車間之後,能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呢?比如把工位的衛生打掃一下,給我沏杯子熱茶、敬根菸,中午幫我打飯。
“你不要以為我這是要幹什麼,我這都是為了著想啊,你想啊,你要每天這麼做,被主任看在眼裡,主任一看,嘿,這小夥兒,有精神、又勤快,眼裡有活,做事有章法,尊敬長輩、孝順老人,你說有了評先進的機會,不找你找誰?”
易忠海說的口都幹了,心中暗自得意,我都說的這麼入情入理了,你小子現在一定感激涕零,跟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立馬到車間大幹一場了吧?
結果看到的是賈東旭打了一個哈欠……
“賈東旭!”易忠海大聲喊道!
賈東旭嚇得一激靈:“啊?怎麼了?”
易忠海氣的說道:“東旭啊,你說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就一天迷迷瞪瞪的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呢?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
賈東旭迷茫的說道:“師父,剛才我太困了,您說什麼?”
“你……”易忠海氣的說不出話來,一甩手,氣咻咻的走了。
剩下賈東旭站在那裡,一臉“我做錯什麼了啊?師父你怎麼不理我了”的無辜又委屈的表情。
知道易忠海的身影都消失了,賈東旭才輕蔑的一笑,內心道:
‘易忠海,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就裝傻充楞了,你不是瞧不起傻柱嗎,我比傻柱還傻,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讓我給你養老!’
想到這兒,賈東旭的腳步都輕快起來,跟剛才在易忠海旁邊時彷佛變了一個人。
賈東旭正走了,肩膀卻被拍了一下,回頭看時,不是劉海中是誰?
賈東旭笑著問候:“劉大爺,您上班去啊?”
劉海中本來就要拉攏賈東旭,當下也笑著回道:“是啊,東旭,你不是跟你師父一起走嗎?老易呢?”
賈東旭苦著臉:“唉,別提了,劉大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我師父了,剛才還好好,突然就生氣了,扔下我就走了。”
劉海中一挑眉毛:“嗨!這個老易,還是這麼喜怒無常,不是我背後說他,他這也是老毛病了。
“你說他為什麼徒弟這麼少,還個頂個的技術差?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他這個性格嘛,別人一旦學不會,他就急了,人家一看他急了,更害怕更學不會,結果不就是那個……”
劉海中想著閻埠貴昨天教給他的新詞,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啊,對了,惡性迴圈!對,這不是惡性迴圈嘛!”
賈東旭羞澀的撓撓頭,說道:“其實不怪我師父,都是我笨,學不好。”
兩個人各懷鬼胎,一個為了敗壞易忠海的名聲,一個為了擺脫易忠海的控制,兩人越聊越嗨,卻沒注意到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跟在他們後面聽了一路。
廠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