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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胡力的銳眼己笑得眯成了一條線:“我很好,你也很好,我們大家都好。”

胡力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知道他遲早會有這樣一天的。”

他微笑著又道:“我也沒有看錯你,我知道你絕不會讓我失望。”

柳長街看著藍無猛笑了笑:“事情經過,你已全部告訴了老爺子?”

藍天猛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苦笑道:“你的出手若再重些,我只怕就連話都不能說了。”

胡力大笑:“現在你們兩個總算已拉平了,誰也不許把這件事再記在心裡。”

他忽然揮了揮手,轉頭道:“把這些東西也全部撤開去。”

“這些東西”就是那四道鐵柵。

滿面刀疤的老人還在遲疑著,胡力已皺起眉,道:“你最好記住,現在柳大爺已是我的兄弟,兄弟之間,是絕不能有任何東西擋住的。”

龍五突然冷笑,道:“好一雙兄弟,一條走狗,一隻狐狸。”

胡力居然面不改色,還是微笑著道:“你最好也記住,只要我們這樣的兄弟還活著,你們這些人就一個個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鐵柵已撤開。

胡力忽然又道:“把東西送給柳大爺去,把那條毒龍拖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他。”

老人家立刻捧著個錦緞包袱走過來,包袱裡竟只不過是套藍布衣服。

正是胡月兒和柳長街定情之夜,穿的那套衣服,衣服上還帶著她的香氣。

胡力道:“這是她臨去之前,特地要我留下來給你的。”

柳長街的心在往下沉:“她……她到什麼地方去了?”

胡力蒼老憔悴的臉上,露出了滿面悲傷:“每個人都要去的地方。一去就永不復返的地方。”

胡力黯然道:“月有陰暗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你還年輕,你一定要把這種事看開些。”

柳長街的人已僵硬。

胡月兒難道真的已死了?

她時時刻刻都在叮嚀他,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她自己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死得這麼突然,死得這麼早!

柳長街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可是他不能不信。

胡力嘆息著,顯得更蒼老、更憔悴:“她從小就有種治不好的惡疾,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都會去的,她一直瞞著你,始終不肯嫁給你,就是為了怕你傷心。”

柳長街沒有動,沒有開口。

他已不是那種熱情衝動的少年,已不會大哭大笑,他只是痴痴地站著,就像是變成了石頭人。

藍天猛居然也在嘆息。

“我從不勸人喝酒,可是現在……”他居然捧著壺酒走過來,“現在你確實需要喝兩懷。”

酒是熱的。

他顯然早已為柳長街準備了。

一個心已碎了的人,除了酒之外,世上還有什麼別的安慰?

喝了這壺酒又如何?

酒入愁腸,豈非也同樣要化作相思淚?

可是,不喝又如何呢?

能痛痛快快地醉一場,總是好的。

柳長街終於接過了這壺酒,勉強笑了笑,道:“你也陪我喝一杯。”

藍天猛道:“我不喝。”

他笑得彷彿也有些勉強:“我嘴裡的血還沒有幹,一滴酒也不能喝。”

柳長銜又笑了笑,道:“不喝也得喝。”

藍天猛怔住。

“不喝也得喝。”這是什麼話?誰知柳長街還有更不像話的事做出來。

他居然提起酒壺,想往藍天猛嘴裡灌。

藍天猛臉色變了。

那滿面刀疤的老人臉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