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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

無論誰想到這種事,睡著了都可能會笑醒的。

杭州本就是個繁華的城市。

繁華的城市裡,自然少不了賭和女人,這兩樣的確是最花錢的事。

尤其是賭。

柳長街先拉了幾個最貴的女人,喝得大醉,再走去賭。

喝醉了酒再去賭,就好像用腦袋去撞石頭一樣,要能贏,那才是怪事。

但怪事卻年年都有的。

柳長街居然贏了,又贏了五萬兩。

他本想送那五個女人一人一萬兩,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忽然覺得這五個女人一個比一個討厭,一個比一個難看,連一千兩都不值。有很多男人都是這樣子的,他們在晚上大醉後看成天仙一樣的女人,到了早上,就好像忽然會變的。

他簡直就像是在逃命一樣,逃出那妓院——逃入了另一家妓院,喝了點之後,他發覺自己這次才總算找對了地方。

這地方的女人才真的是天仙。

可是第三天早上,他忽然又發覺這地方的女人,比第一天那五個還討厭,還難看,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這個妓院的老鴇後來告訴別人,她十二歲被賣入青樓,從妓女混到老鴇,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像這“姓柳的”如此無情的嫖客。

他簡直是翻臉不認人。

柳長街從天香樓走出的時候,午時剛過沒多久。

他剛花八十兩銀子,叫了一整桌最好的八珍全席,叫夥計將每道菜都擺在桌上,讓他看了看,就給了一百二十兩的小帳走出來。

他實在連一口都吃不下,可是到了吃飯的時候,總得叫桌菜來意思,據說有很多闊佬都是這樣的,叫了整桌菜,卻只是坐在旁邊看著別人吃。

昨天晚上他幸好輸了一點,但現在身上卻還有七萬多兩銀子。

他忽然發覺一個人要在十天中花去五萬兩銀子,也並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現在正是暮春初夏,天氣很好,陽光新鮮得就像是處女的眼波。

他決定再到城外去走走,郊外的清風,也許能幫他想出個好法子來花錢。

於是他立刻買了兩匹好馬,一輛新車,還僱了個年輕力壯的車伕。

這隻花了他片刻功夫,卻花了他一千五百兩銀子——錢有時也能買得到時間的。

城外一片青綠,遠山溫柔得就像是處女的乳房。

他叫車子停在柳蔭下,沿著湖畔逛過去,輕鳳吹起了湖上的漣漪,看來就像是女人的肚臍。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好色之徒。

就在他開始這麼樣想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比陽光、遠山、湖水加起來都美十倍的女人。

這女人正在一個小院子裡餵雞,身上穿著套青布衣裙,用友襟兜著一把米,那柔和的小嘴撅起,“嘖、嘖、嘖”的在逗雞。

他從來也沒有看過這麼玲瓏、這麼小的嘴。

天氣已很熱,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單薄,衣領上的鈕釦散開了一粒,露出了一截又白又嫩的頸子,只看這一截頸子,已經很容易就能令人聯想到她身上的其他部分,何況她還赤著足,只穿首雙木屐。

“履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柳長街忽然覺得做這兩句詩的人實在不懂得女人,女人的腳,怎麼能用“霜”來形容呢,那簡直像牛奶、像白玉、像剛剝了殼的雞蛋。屋子裡有個男人走出來,是個年紀已不輕的男子,一臉討厭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更討厭,正盯在這個女人渾圓結實的屁股,忽然走出來,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要拉她到屋子裡去。

女人吃吃的笑著,搖著頭,指了指天上的太陽,意思顯然是在說,時候還早,你急什麼?

看來這男人竟是這女人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