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以往陪她度過困境的是唱片,現在陪伴身處低谷的她是紀子。

秀楠想起之前紀子說過的一句話:“唱片丟了可以再買,紀子丟了就沒有了。”如今她丟失了唱片,慶幸的是她沒有丟失紀子,紀子仍然完好無損地待在她身旁,可謂不幸中的大幸,即便紀子的身軀已接近完全透明的狀態,只剩下一點輪廓,但她還是能完全感受到紀子的存在,她還是能觸碰對方,能感受到對方暖乎乎軟乎乎的面板。

對方說得沒錯,她沒有處於真正意義上的崩潰,只要有紀子在,她就不會有崩潰的一天,因為對方是支撐著她的最強大的動力,就算身心內已有一部分類似於核心的支柱土崩瓦解了,可最最重要的核心依然毫髮未損,日後她便憑著這一核心繼續活下去,無論發生什麼。

不知為何,秀楠原以為已流不出來的眼淚忽然聚集在眼眶,模糊了視線,然後忍不住地撲簌簌地流下來,濡溼了紀子的褲子,淚水如壞掉的水龍頭般不停地湧上來,好像永遠都不會乾涸,臉龐被眼淚洗刷得一片溼潤。

秀楠一開始是無聲地流淚,然後發展成一抽一抽地哭泣,這哭聲猶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在紀子的心上,但紀子同時又鬆了一口氣。秀楠透過哭泣的形式宣洩內心的負面情緒,無需再壓抑於心底,這無疑是極好的,只怕一直壓抑情緒的話遲早會得出病來。

紀子一下一下地輕撫秀楠的背部,不知是安慰對方還是鼓勵對方哭泣。

秀楠不清楚自己哭泣的理由究竟是因為內心的痛苦還是被紀子所感動,或許兩者兼有。總之,她唯一想做並且能做的唯有哭泣,盡情地哭,放縱地哭,透過哭泣釋放自己,透過哭泣爬出深淵。無需思考一切,無需顧慮一切。總之,想哭便哭就是了。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聲慢慢消停,秀楠仍舊一動不動地枕在紀子的腿上,眼睛閉上,睫毛沾著些許淚珠。紀子低頭湊近一看,對方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臉頰掛滿了淚痕和還未乾涸的眼淚。紀子的臉貼著秀楠的臉,對方的臉一片冰涼,帶著強烈的溼意,可她並不介意,反而更加緊地貼著對方的臉。

這回,她終於明白秀楠為何逃離定中之後再也沒有回去看父母一眼,原來秀楠的父母竟然對秀楠做出這等齷齪惡劣之事!使原本冰封的親子關係徹底達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秀楠大概永遠都沒法原諒自己的母親吧,這件事的發生給秀楠的心刻上了一道醜陋至極的傷疤,這道傷疤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癒合。

有人說沒有什麼傷口是不能癒合的,可秀楠顯然不這麼認為。在秀楠眼中,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便會留下疤痕,哪怕過上十幾年、幾十年、一輩子,都不能抹去曾經傷害過的事實,疤痕只會結痂,但不代表會完全癒合,它還是會留下一道醜陋的痕跡,提醒當事人曾經受過的傷害。

倒不是說秀楠是一個看不開、心眼小的人,而是有些事的確發生了,成為了不可磨滅的事實。哪怕秀楠釋懷了父母對她的所作所為,但橫在雙方之間的牆壁卻沒法輕鬆地倒塌,釋懷不代表忘記,即使原諒了父母,秀楠還是不能忘卻曾經如噩夢般的日子,正因為無法忘記,所以才無法面對,因此也就失去了見面的必要。

想起之前自己還規勸秀楠和父母修復關係,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徹底理解秀楠的心情,就算與對方共同生活許多年,已經很瞭解對方了,可還沒有做到徹底的理解,在某些關鍵的事情上,她還是會帶上自己的主觀意志,而沒有真正完全站在秀楠的角度而不加一點自己主觀意志地看待問題。

如今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她終於能完全體會秀楠的心情了,全然理解對方不肯原諒父母的緣由了,亦更加了解這個同床共枕多年的身邊人。紀子很感謝這一次意外的穿越,讓她遇見了16歲的秀楠,倘若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倘若沒有親眼見證秀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