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到尾維持側臥這一姿勢,沒有做出其他動作,被壓著的手臂傳來輕微的痠軟。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二十分,離上床的時間剛好過了四十分鐘。秀楠通常在十二點前便已入睡,可今晚睡眠卻遲遲不肯來臨。紀子不打算問對方發生什麼情況,因為對方亦對此不清不楚。誰也無法解釋為何秀楠過了十二點依然無法入睡,就像誰也無法解釋自動售貨飲料機為何不收取額外的手續費。
秀楠的身體又轉向紀子,目光落在對方的臉龐。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寂靜的氣氛甚至能聽見秒針走動的響聲。
紀子凝視著面前的秀楠,對方的嘴唇緊閉成一條線,她知道對方接下來有話要說。
“吶,紀子,我們逃吧。”秀楠緩緩地道出這句話。霎時間,四周的空氣發生了變化。
紀子的嘴角微微勾起,“好呀。”
秀楠的父母早在十一點回房睡覺,這是雷打不動的習慣,除非發生特殊的情況,比如母親為了能儘快出考試成績而熬夜改卷子,不然都會乖乖地遵守規矩在晚上十一點躺下床,一覺睡到天明。這個時分父母業已進入深沉的睡夢之中,因此秀楠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醒來。
她之前試過多次在半夜離家到外面遊蕩至天邊泛起魚肚白的顏色才回家,所以今晚她只不過又再實行她之前實踐過許多次的行為。唯一的不同便是這一次多了一個紀子。
倆人乘腳踏車來到第二十三號街的一間小酒吧,在二樓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由於時值深夜,酒吧的客人寥寥無幾,只有三個侍應在工作,一樓的客人比二樓多出三四個左右,放眼望去,二樓的客人除了一個看上去接近三十歲的女子之外,便只有秀楠和紀子這“兩”個客人了。無論是一樓的客人還是二樓的客人,都是單獨一人坐著,除了秀楠之外,不過在這些人看來,秀楠也是孑然一身。
店裡的人對秀楠的到來沒有置於過多的注視,侍應看了一眼秀楠的身份證後便讓對方上二樓去,畢竟秀楠已經到了進酒吧的法定年齡,那就沒有必要對一個符合法定年齡進酒吧的少女過分關注。
女子坐在與秀楠同一排的最後一張桌子,秀楠坐的是第一張桌子,中間隔了七張桌子,由於客人的人數實在太少,不少桌子已收拾摺疊起來。女子的桌面放著一杯兌水威士忌,旁邊放著一個冰桶,玻璃杯裡有兩顆快要融化的冰塊,對方正在看村上春樹的《奇鳥行狀錄》。
秀楠覺得這個書名非常眼熟,不一會兒就想起她在兩年前的報紙上看過關於這本書出版的報道,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村上春樹出版的第八本長篇小說。秀楠只看過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和《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之外她都沒有再看過村上春樹寫的書。不過她倒不覺得村上的小說無聊乏味,反正讀起來感覺不壞。
看女子一臉津津有味地看著《奇鳥行狀錄》,秀楠想等哪一天有心情了也買這本書來打發時間。
要了一杯冰鎮啤酒,並且要求侍應放mariah carey的《honey》,這首歌收錄於mariah在這個月的十六號發行的新專輯《butterfly》中,秀楠從報紙上得知了關於這張專輯的情況,mariah憑藉這張專輯在樂壇獲得了“花蝴蝶”的美稱,滾石雜誌將其譽為是mariah的蛻變之作,單曲《honey》登上了billboard單曲榜冠軍,成為今年的熱門單曲。
前一個星期定中的電視臺便開始播放《honey》這首歌曲,在秀楠看來,這首歌很好地混搭了R&B和hip…pop元素,流暢度一流的旋律和甜蜜美好的感情一下子俘虜了秀楠的心。街上的唱片店也出現了《butterfly》的身影,許多店鋪將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於是秀楠決定最近無論如何都要省吃省用,入手這張專輯,使其成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