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女兒沒有如自己所期待般伏案寫作業,而是面向空氣自言自語談笑風生,不禁皺起眉頭,以及對女兒看見自己的出現露出不同以往的反應感到些許奇怪。可當她看見書桌上擺放的菸灰缸和薄荷煙盒以及兩罐啤酒,所有的感覺統統飛到九霄雲外,只剩下無可抑制的憤怒與失望。大步向前走到女兒面前,指著菸灰缸和煙盒,面目猙獰,厲聲責問:“你在吸菸?!”
“我。。。”秀楠的思緒打上了死結,沒法回應母親的話。她的關注點全然放在母親沒有注意到紀子這一現象,對方的聲音無法震動她的耳膜。
女人眉宇間的皺褶幾乎能把秀楠活生生地夾死,女兒無動於衷的反應更令她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煙盒遞到對方眼前,“先前是逃學,現在是吸菸,下一步你要做什麼?”女人的聲音宛如一隻令人厭惡的生物發出令人厭惡的聲音,劃破了紀子與秀楠倆人聊天時的溫馨愉快的氣氛。
一旁的紀子無法忍受秀楠被他人指著鼻子教訓,即使是母親也不可以,站在女人面前,將秀楠護在身後,可女人的眼中顯然沒有她的存在,宛若紀子是一個透明體,目光穿過她的身體直視後面的秀楠。這個女人真的看不見她?這一疑問的答案在紀子的心中越來越堅定,可紀子仍然無法理解這一狀況,為何秀楠能夠看見她?而女人卻不能呢?
“你。。。你真的看不見她嗎?”秀楠艱難地吐出語句,嗓音乾澀無比,似乎說一句話已花掉了秀楠所有的力氣。
“秀楠!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解釋一下這個煙盒和菸灰缸是怎麼一回事。”母親的眼神銳利無比,猶如兩把泛著寒光的刀刃,只要秀楠說錯一個字,立即割破對方的面板。
女人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望見女兒抽菸的光景,空氣瀰漫著淡淡的薄荷煙味,菸灰缸裡躺著兩支薄荷煙。她與丈夫平常千叮囑萬叮囑秀楠不可觸碰菸草,作為女兒身的秀楠竟然毫無顧忌地在家抽菸,完全不把父母的吩咐放在眼中,成何系統?喝啤酒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可現在秀楠居然變本加厲地連煙都抽上了,難道她在外面認識了一些不良分子?所以才會一步一步地跌入那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先是逃學、離家出走,再到現在的抽菸,那下一步秀楠會做出什麼?女人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在她的記憶中,秀楠到中學之前一直都是乖巧懂事、聽父母話的孩子,是值得向外人炫耀的好女兒,從來不會做出半點不規矩的行為。而她和丈夫亦一直以為秀楠會乖乖地聽從他們給予的安排,走上他們為她鋪設的道路。
但升入中學之後,秀楠的性情逐漸發生變化,由原本的乖巧溫順到現在的叛逆自我,不再像過去那樣對他們唯命是從,而是自作主張,慢慢地喪失了對身為父母的他們的尊重。即使他們採取了任何能夠採取的措施去阻止秀楠這一惡變,也無法扭轉成功,事態反而更加嚴峻。最終秀楠變成了一個他們陌生得無法相信這是他們悉心培養的親生女兒。
他們想不通女兒這一顛覆性改變的緣由,彷彿之前的靈魂被另外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靈魂踢出體外,從而導致性情大變,曾經的秀楠已不復存在,現在的秀楠只會令他們感到失望與痛心。
“你真的看不見她嗎?她就在我旁邊。”秀楠沒有理會母親的問話,繼續重複問題。
“那個‘她’是誰?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個房間只有我們倆人,眼下不是開這種無聊的玩笑的時候,回答我的問題。”女人以為秀楠故意借開玩笑來躲避她的責問,不禁更加惱怒。可女兒嚴肅的表情令她有些許不解,因為秀楠很少露出這一神情,對方的神態表明這個房間宛若真的存在第三者,只不過她沒有注意到,秀楠卻注意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秀楠的目光從母親的臉上移到前面的紀子,對方轉過臉,臉容同樣寫滿不